而来,倒是和程小爷做了忘年之交,相谈甚欢。”云灵大师吃鱼也很是优雅,气度高华……不过这话落在姬易辰耳朵里,那“闻香而来”四个字就有些不同的味道了……这些年,这鲟鱼……到底被这大师吃了多少条?
回想一下,的确又肥又美。
南宫凰没有接话,鱼已经烤完了,剩下那一条给了临风,临风这一晚顾着摸鱼杀鱼的,也没吃上一口,只是当着一个高僧在人家的地盘吃鱼的事情,再放飞自我的临风也做不大出,哪怕这个高僧自己也吃的不亦乐乎忘乎所以。
高僧没有关注临风,他见南宫凰不接话,叹了口气,问,“你何故不问老衲,谈了什么。”
月色清朗,凉风习习,少女双手抱着后脑勺往后靠着,看着那弯残月,“他还能和你一老和尚聊什么。一个喜欢烈酒与鱼肉的泼皮泥猴偶尔抽了风装了回深沉,一个吃斋念佛清心寡欲的老和尚偶尔想一祭五脏庙回了一趟红尘罢了。”
细语宛若呢喃,说出的话明明很平常,却总觉得带着点儿擦肩而过的残忍。姬易辰无端想起了漫地金黄的世界里,那女子拂袖而去的决绝。
少女枕着那石头,闭上了眼。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在凉白的月色下,那面容有种冷玉的质感,莹润的白,透着凉意。
云灵大师叹了口气,这孩子啊……太聪明。或者说,太透彻。
有些话,她不爱听,便无论如何不让你说出来。
他吃完手中的鱼,将鱼骨头丢进了火中,看着那跳跃的,却又因为不再添置木柴而又有些偃旗息鼓的火苗,低低叹了口气,终是吐出四个字,“慧极,必伤。”
声音宛若大相国寺那逢年才会敲响的古老铜钟,带着历经凡尘之后的沧桑和抵定。
他双手合十,红色袈裟拂过地面,端着慈悲又高远的笑容无言离开,这一刻,他又做回了那个佛塔之巅通天地、晓人伦的得道高僧。
受世人敬仰,解众生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