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在马上没半点好脸色:
“身为王府门客,大庭广众说这些成何体统?”
老萧一愣,有些莫名其妙:“寻了几本诗集想给你看看,有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你想哪儿去了?”
“……”
在场小兵也好官吏也罢,都是憋的相当难受,连陆夫人都表情怪异。
一袭儒衫的岳九楼,手按腰间直刀,憋了半天硬生生没憋出话来,淡淡哼了一声,骑马站在了路旁望向别处。
老萧杵着拐杖,啧啧有声的道:“小王爷,看到没有,啥叫道貌岸然……”
岳九楼眉锋紧蹙,当即就要抽刀砍人。
好在后方的马车上,一道沉稳的声音传了过来:
“老萧,本王可拦不住老岳,你这嘴巴再不改改,迟早被砍死。”
满场肃然,连忙收声行礼。
马车在官道上停下,亲卫打开了车门,一袭蟒袍的许悠从车厢内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笑容,只是金冠下的满头白发显得年纪有些大,平添了几分沧桑之感。
在许不令记忆中,肃王许悠是因为肃王妃的郁郁而终几乎一夜白头,并不意外。而陆夫人和萧湘儿,都是露出几分错愕,虽然有所听闻,却没想到年纪和宋暨相仿,才四十多岁的许悠,头发都白成这样了,一时间都愣了下。
许不令上前一步,带着和煦微笑,抬手一礼:
“父王!”
其余人的也是躬身行礼:“参见王爷!”
许悠轻轻抬手,走下马车来到许不令身前,上下打量几眼,在许不令的肩膀上拍了拍,眼含欣慰:
“回来就好,长安城表现不错,我家令儿总算是长大了。”
许不令笑了笑,从腰间取下一个酒葫芦,递给许悠:
“专门从京城带来的断玉烧,孙掌柜还让我带句话,问问父王馋不馋。”
许悠接过来打开塞子闻了下,眼中闪过几分恍惚,轻轻点头:
“断头台……这个老孙,还真舍得……你路上没来两口?”
“有父王的前车之鉴,不敢喝。”
许悠看着酒葫芦,摇头轻笑:“是长大了,还好没喝,不然得挂念一辈子。”说着把腰上茶青色的酒葫芦取下来,丢给许不令:“你娘的酒葫芦可别弄丢了,记得带回来。”
许不令抬手接过,轻轻点头。
男人之间,三言两语足以。
许悠没有再说什么,走过许不令,来到了陆夫人身前,笑容爽朗了许多:
“哟~小酸萝卜都这么大了,差点没认出来。”
陆夫人本来表情端庄有礼,听见这话顿时恼火,瞪了一眼,又不好说什么,扭头就走。
“哈哈,开个玩笑……”
许悠面容亲和,正想感谢陆夫人这两年的照顾,目光却停留在了背后的艳丽丫鬟身上,笑容一僵:
“这位是……”
躲在陆夫人身后的萧湘儿满眼惶恐,想用袖子遮住脸,却又觉得不合礼数,连忙拉了陆夫人几下,示意赶快介绍。
可惜,陆夫人还没解释,肃王已经蹙眉道:
“……有点像是宣和八魁中的‘潇湘竹’,本王见过裴玉龙的临摹画卷,和画像上一模一样……”
萧湘儿和陆夫人都是脸色一僵。
许不令一个闪身来到跟前,表情尴尬:
“父王,嗯……”
许悠很快就反应过来,错愕片刻,偏头道:
“令儿,你这不止长大了,你是要上天不成?”
“……”
许不令摊开手:“一言难尽,回去再说吧。”
许悠眉头紧蹙,看了看许不令,又看了看诸多茫然的官吏,稍微思索,便是脸色一沉,摆手道:
“回城。”
说着转身回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