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千真万确,祝六几天前就动身了,具体什么时候到唐家,倒是不晓得。”
“这……”
宁玉合表情稍稍变了几分,轻抿嘴唇,眼神略显复杂。杀母之仇,肯定得亲手报之,即便没法亲手报仇,也该在场看着仇人死,在这里等着祝六的好消息显然有点不作为。
再者祝六对待仇人出了名的狠,从来都是以牙还牙,几个曾经参与围剿祝家的小势力都被灭门了,连没能施以援手的曹家都被找上了门,若是去了罪魁祸首唐家,恐怕从上到下几百口人一个活口都不会留。
宁玉合已经改了姓氏,和唐家形同陌路,但幼年在唐家长大,总有几个关系不错的长辈和偏房兄弟姐妹,肯定不能被祝六全杀干净。
念几此处,宁玉合起身和徐丹青告辞,便快步出了院子。
天色已黑,华灯初上。
宁玉合回到宅院,本想去和许不令商量一下,可这事儿只要说出去,许不令肯定会和她一起去幽州。
许不令已经答应了萧家的婚事,船都准备好了,宁玉合不想耽搁许不令的大婚,而且祝六去报仇,她只是过去看一下以防伤及无辜,祝六知道她和许不令的关系,也没什么危险。
宁玉合斟酌了下,没有惊动许不令,来到了后宅,把正在聊天的宁清夜叫了出来,轻声道:
“清夜,你去房里取东西,我们去幽州一趟,和满枝说一声,明天再给令儿打招呼,让他们坐船先走,我们后面会跟上。”
宁清夜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自幼对师父充满信任,也没有多说什么,回去打了个招呼,便从屋里取来佩剑,师徒俩牵着马低调离开了萧家庄……
庭院内一灯如豆,男女对坐与案前,聊着杂七杂八的琐碎小事儿。
眼见天色晚了,到了休息的时间,钟离玖玖显然没有留许不令在房中过夜的心思,许不令也没有赖着不走,道了声晚安后,便出了院子。
白天约定好了和师父亲热,自然不能爽约。许不令稍微洗漱过后,偷偷摸摸来到了满枝和师父同居的房间外,侧耳倾听,屋里却只有一道呼吸声。
?
许不令站在房间外迟疑了下,还以为宁玉合已经准备好了在等着,到自己的书房卧室找了一圈儿,依旧没找到人后,才重新回到了满枝的房间里。
晚上宅子里没事儿,姑娘们都睡得早,满枝孤零零的躺在被褥里,摆出一个大字型,圆圆的小脸还挂着几丝笑意,睡相很甜。
许不令走到跟前打量几眼,抬手探入被褥,在被褥隆起的部位揉了两下,软软的一大团儿,热乎乎的很舒服。
冰凉的手刺激到了满枝,睡梦中‘嗯~’了一声,迷迷糊糊抬手打了下:“大宁~你不是走了嘛……做什么呀……”
“嗯?”
许不令一愣,微微用力捏了下,把小满枝给捏醒了。
祝满枝睡眼惺忪的睁开眸子,瞧见许不令,脸儿蹭的一红,手忙脚乱的用被子蒙住脸,闷声闷气的道:
“许公子~你做什么呀!大晚上的……不行不行,我还小……”
“都这么大了,还小。”
许不令把被褥拉开,柔声道:“满枝,师父去哪儿了?”
祝满枝已经清醒过来,眼神窘迫,微微缩着脖子:“大宁和小宁去幽州了,让我们坐船先走,过些日子就赶上来。”
许不令轻轻蹙眉:“你怎么不早说?”
“小宁让我明天告诉你……”
“走多久了?”
“个把时辰了。”
“……”
许不令站起身来,稍微琢磨,联想到忽然登门意图不明的徐丹青,心中觉得有些不对。估计是徐丹青说了什么,才让宁玉合连夜赶去幽州,能这般着急,恐怕只有唐家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