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哲,还不快起来!”
圣源星,圣灵城,中心矗立的直插云霄的圣山下,一座小院落里,黎明时分便响起这一声咆哮。
一位修炼出玄体的玄士,隐含怒气的吼叫声,几乎整个圣灵城的人都被惊醒,周哲梦的再深也无法再睡了。
每天黎明之前起床修炼,这是师傅给他定的规矩,可是周哲从小都是在师傅黎明时的吼叫声中起来的。
“师傅不应该叫周文清,应该叫周雷霆!”周哲睁开沉重的眼皮,望着落满灰尘的房梁嘟囔着。
那些陈年的灰尘已被师傅的吼声震的飞扬起来,就像梦里的那座大雪纷飞的大山。
“为什么会做这么个奇怪的梦?”周哲边爬起来,边回味着那个恐怖的梦。
他在梦里都能感觉到被幽蓝色河水腐蚀的剧痛,却没有把他从梦里惊醒,最后连魂魄也被更痛的腐蚀。
卿雅,阿正,孟语萱,都是谁?阿正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还有那个呼唤他的声音是谁?
周哲呲牙咧嘴的从咯吱咯吱的木板床上爬起来,全身都巨痛,也不知道是做梦累的,还是梦里被河水腐蚀的后遗症。
随手从床边拿起那件已一个月没洗的灰布长袍,闻着呛鼻子的汗味,倍感亲切中,周哲顿时清醒过来。
这可都是他每日修炼流淌的血汗啊!小丫头非要嫌弃的帮他洗,要让他的血汗随河水付之东流。
要不要让小闲求求老学究替他解解梦?
老学究博古通今,看遍灵族和六族的典籍,没准能把阿正所说的亿万年轮回都给算出来。
他正被那条腐蚀他的大河带着奔流而去,就被师傅给吼醒,周哲不禁有些懊恼。
阿正和那个呼唤他的声音都提到什么轮回,还说他是什么轮回圣子,他正要看看怎么轮回。
唉,连个梦都做不消停!
“周哲!”正在挠着短发胡思乱想,师傅再次怒吼起来,周哲赶紧答应一声,把来不及系好的长袍往身上一裹,向外狂奔而去。
“师傅,这是要下暴雨啊!”
周哲刚奔到屋外,便看见乌云密布的天空,没看到负手而立的师傅正紧皱的眉宇,不禁兴奋的喊道。
“这是六族要攻击圣灵城,哪里来的暴雨!”
师傅恼怒的呵斥一声,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块如圆月的玉牌递给周哲,上面系着一根红绳:
“贴身挂在胸前,要用你的性命来保护它,立刻离开圣灵城!”
“啊?!”周哲大惊的退后一步,没敢伸手接过润白的玉牌:
“师傅,这枚圣祖令可是比您的性命还重要,弟子即使豁出性命也保护不了啊!”
“你的性命比它重要,但是在你死之前保护好它,这是我们灵族唯一的圣物。”
师傅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原本中年饱满的面容,突然布满岁月的沟壑。
不见身形移动,却是把那枚玉牌硬塞到周哲躲避的右手上。
“师傅,圣灵城已经被六族围困,圣源星上都是六族的人,您让弟子往哪里跑啊?”
周哲摊开右手,望着那块烫手的山芋,恨不得立刻有多远撇多远,六族正是为它而来。
“哼,你跟随为师一十五载,功力不见长进,逃命的本事没人能比,整个圣源星你哪没去过!”
师傅依旧抬头望着翻滚的越来越剧烈的乌云,语气虽然严厉,却能听出发自内心的爱惜。
“师傅,是十年好不好,吃奶的五年不能算的啊!”周哲感觉自己的右手越来越沉重,不忘跟自己的师傅贫嘴。
“吃奶的五年不算?!”师傅终于被周哲气的收回目光,瞪起眼睛大骂:
“那五年师傅一直用玄力帮你打通经脉,否则你能用十年的时间修炼到三阶灵师巅峰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