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准备回长安,临走却突然接到皇帝口谕,让他进宫,唐渊问太监什么事,太监只说叙旧。
跟皇帝叙旧?
这个理由听起来简直是有些荒唐,唐渊计算了一下时间,如果今天再不走,那可就耽误时间了,想到这里,突然笑了,所谓的时间,不也是皇帝陛下的时间么,他挽留我多待几天,我走完了,也没人敢说三道四。
虽然皇帝陛下的权力受到太后的挤压,但那只是在最高层次上的限制,比如军权和皇后妃子的废立大事,以及太子的废立大事,此时的曹太后甚至有底气废掉皇上,因为她已经有孙子了。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可能,实际上她还不至于那样去做。毕竟皇帝一直都有仁君之名。
“皇帝陛下找臣下何事?”
“不是我要找你,而是皇后要找你,只是她无法对你直接下懿旨进宫,让我出面才方便些。”皇帝赵策留起了胡须,但还很短,他看起来有些情绪不高。
唐渊见皇后,是隔着一道帘幕的,这道帘幕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简直是一块黑布,根本是什么也看不到,如果唐琪感冒发烧嗓子坏了,唐渊甚至无法判断里面坐着的到底是不是唐琪。
而且此时唐渊还多加着小心呢,谁知道帘幕后面,会不会还坐着太后!
这后殿,说是皇宫,其实距离天后和皇后的寝宫还有一段距离,也要走上最少一刻钟才能赶来这里,无论是皇后娘娘还是太后娘娘来这里,也都是兴师动众,宫里的消息传播得特别快。
但这些消息是穿不进唐渊耳朵里的,他可不是孟丹青或者西门真森或者唐振,这三个老家伙在皇宫里都布置了线人,他们得到消息的速度一点儿不比宫里的人慢。
“唐渊,听说你夫人病故,你回家之后思念过甚,也病了一场?”唐琪那熟悉的声音响起。
“让皇后娘娘费心了。”
“谈不上费心。”唐琪声音清晰,口气也是公事公办的口气,不像是关怀的口气,继续道:“这次帮助曹无敌和契苾何力驱逐突厥狼王,你表现不俗,超额完成了预定目标,对此,你作何感想?”
唐渊就知道突然让他进宫准没好事。
这不,直接问到病根上了,你小子一把大火,把太后娘娘的吩咐给烧没了,然后你小子装聋作哑,以为这事儿就瞒过去了?
可是现在问他问题的并不是太后,而是皇后,那么唐渊应该如何回答呢?
欺瞒皇后?
唐琪可是战将出身,绝不是好骗的,而且她的堂兄祁承就在部队里担任要职,她要想得到确切消息,甚至可以不问唐渊。所以,唐渊必须如实回答。
但是,如果此时太后也在帘幕后面,那可如何是好?
另外,皇帝陛下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是跟太后彻底决裂,还是已经死心塌地跟着太后混下去呢?
这些问题无法确定下来,唐渊感觉自己举步维艰,这甚至比打仗还让他苦恼。
他顿了好一会儿才道:“回禀皇后娘娘,臣,有罪!”
“何罪之有?”
“臣,谎报军情。”
“不必惊慌,详细讲来。”
“臣北上大漠,突遭东胡王偷袭,而臣不敢与东胡王交战,退兵几十里,结果害得曹无敌和契苾何力两个部落损失惨重,臣当时很着急啊,如果继续跑下去,曹无敌和契苾何力被东胡人消灭,那么以后西域各个部落都不会再信任大梁,极有可能揭竿而起,威胁交河城,想到这里,臣心急如焚,结果这时炊事火炉突然坍塌,引燃草原,本来臣有机会灭火,可臣却没那样做,因为当时的风是朝东刮的,臣想,这岂不是可以逼退东胡人?可结果,漠北的风飘忽不定,忽而向东,忽而向西,烧了好大一片草原,结果连突厥人一起给烧了,这是臣万万没想到的。”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