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僚对和议之说各持两端,畏首畏尾,此不足以断大事,所以臣刚才……”秦桧沉吟片刻,直言道:“若王爷果真决意讲和,望王爷英明决断,独与臣议定此事,不许群臣干预。”
“事关国体,如此大事不许群臣干预?”李昕惊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秦桧道:“真心主战如王庶者只是少数。非议和谈者,多如怨妇,只会喋喋不休,其实不负责任。”
李昕问道:“非议和谈者怎么就不负责任?”
秦桧悲哀摇头:“刚才王庶骂臣丧心病狂,遗臭万年,并非全无道理。自古以来,人皆以抗战为荣,以和谈为耻;主战者虽败犹荣,主和者虽成犹辱;主战者即便误国亡国也总能被后世谅解敬仰,主和者即便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也不免千古骂名。”
李昕回味道:“主战者虽败犹荣,即便亡国也总能被后世敬仰,主和者虽成犹辱,即便利在千秋也不免千古骂名……侍郎这话,可是典型的奸细言论!”
“王爷……难道认为臣是……奸细?”秦桧大惊,惶恐地望着李昕。李昕故意停顿了一会儿,这才冷笑:“本王何以迂腐至此?国力若能一战而定中原,谁又肯屈辱求和?一旦战败亡国,与屈辱和谈的代价,究竟孰大孰小,后果孰轻孰重,难道还用问吗?”
秦桧一脸平静道:“说到和,须有一人主持,当今朝野内外,这个人除了臣还有谁?所以只能是臣一人担当,即便留下千秋骂名,臣也在所不辞。此正所谓佛家说的,以身饲虎。”
李昕问道:“和谈之事,侍郎欲一人担当?”
秦桧说道:“议和之事不许群臣干预则可成,否则喧嚣尘上,永无宁日,于事无补,终不可成。”
“既然如此,本王独与侍郎决议。”李昕踱步沉吟,下定决心。
秦桧施礼:“此事非同小可,臣恐日后担当不起。望王爷深思熟虑三日,三日后再召臣。”
李昕缓缓点头,望着秦桧悄然施礼下去的背影,李昕觉得自己脸皮已经够厚了,然而没想到终究还是不如人啊,看来是得多练练了。
李清照带着赵春回家后,见了杏儿道:“杏儿,今可是个好日子,你知道今我碰见谁了嘛?”
杏儿想了想道:“不知,夫人快说吧,别逗杏儿了。”
李清照咳咳道:“好吧,别在外面站着了,快进来吧。”
赵春闻声而进来道:“杏儿,好久不见,还认得我嘛。”
杏儿见了赵春愣了一下,然后喜极而泣道:“赵春哥,是你啊,八年了,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赵春上去抱着杏儿道:“好了,杏儿,一切都过去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李清照看到这一幕也感动的落泪了:“好了,过几日我就给你们办喜事。”
赵鼎离开了临安府衙后便来到了张浚府上:“德远,我来看看你。”
张浚冷笑道:“怎么,元稹来替王爷当说客了。”
赵鼎苦笑道:“德远啊,你也是去过兴汉岛之人,要对王爷有信心。”
张浚突然严肃的说道:“元稹,你跟我说实话,王爷当真会恢复中原收复故土嘛?”
赵鼎点头道:“这点我还是可以保证的,而且用不了几年你就能看到了,现在确实还不是收复中原的时候,德远要理解理解王爷的难处,卧薪尝胆说起来容易,但是做起来还真未必有几人能做到。”
张浚说道:“好,元稹,我就信你一次。”
赵鼎起身道:“好,德远,那我就先告辞了,我还要再去王庶府上。”
西路都督府兴州,刘法收到李昕送来的急件后便叫来了吴阶道:“近来军中是不是因为金使之事军心不稳啊?”
吴阶皱眉道:“是的,将士们闻讯后确实有些士气低落,军心不稳。”
刘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