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刘伯温将转身欲走的刘家家主喊住,沉声问道:“早先某已经遣人向分家中各支告知,无论如何不能抵制朱振在淮安的一切作为,甚至还要尽力襄助。
此次各家于霍山欲置朱振于死地,吾家未牵连不深,这很好。
可为何却要参与偷盗粮草,以至于被朱振设计陷害,累得郭桓丢了前程?”
说到后来,刘伯温的声色已是极为严厉。
每一个人才,都必须是家族的最重要财产。
结果因为一次粮草的下作行径,导致二代之中能力尚算不错的后生背上污点,简直愚蠢至极!刘家家主苦笑,看了看四周,见侍女都远远的站在门口,遂上前两步,低声说道:“正是因为我们没有掺和霍山那件事,因此这次才不得不加入其中。
王家和张家在淮安影响力甚大,若是这一次我们不站队,在淮安简直是寸步难行。
朱振的打击是明面上的,这世家的打击在背地里,那更是防不胜防。
况且,我早有嘱托,这般这般。”
刘伯温赞许的看着淮安刘家家主,点头道:“这件事做得很好,刚刚是为我鲁莽了,勿怪。”
刘家家主笑道:“岂会怪罪自家之人?”
说到此处,他敛取笑容,低声说道:“况且,此次霍山之事,张士诚亦是发起者之一……愚弟谨记兄长的嘱托,没有答应张士诚的提议,更没有派遣多少死士战兵参与。
为了给张士诚一个颜面,这才答应了后面的偷盗粮草之事……”刘伯温的眉毛皱了起来,不悦的拍拍面前的案几,低声怒道:“张士诚这是要干嘛?
他是嫌弃他的富贵断绝的慢是吧?
速速将刘家在姑苏的后辈全都召唤回来,跟着他张士诚迟早要玩完。”
刘家家主吓了一跳:“张士诚,亦是一方雄主……不至于吧?”
刘伯温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张士诚的无能软弱,此事不说也罢”遂由侍女服侍着洗手净面,更换了一套单薄轻便的绸衫,俨然一个悠游山林的富家翁一般信步向花亭那边走去。
甫一进花亭,便见到各家都有人前来,济济一堂。
见到刘伯温迈步进来,各人都赶紧站起施礼:“见过刘先生……”刘伯温满面含笑:“呵呵,都是亲厚之家,何须多礼?
都坐,都坐。”
直到刘伯温在主位坐了,个人才纷纷落座。
便有人抱怨道:“刘先生您来评评理,那朱振实在太过分了!堂堂一省平章,帝国伯爵,怎能耍弄如此无赖的手段?
五十万两啊,咱们几家十年都收不到这么多的地租……”刘伯温抬了抬眼皮,瞅了一眼,见此人是王家嫡子,一脸悲痛哀怨的模样,心下便是微微一哂。
王家爱财,果然举族皆同……王家这种人眼界太窄,刘伯温一贯是看不上的,便面无表情的淡淡说道:“那王家就不给。”
王家话事人被噎了一下,旋即满脸赤红,羞愧无地。
嫌多?
那就不给呗!可是不给行么?
你家王家家主签字画押写下欠据,你若是不给,真当朱振不敢带兵直接上你家要钱?
分明是不给不行的事情,偏偏还要在此做出一副割肉的悲痛神情,给谁看呐?
众人皆鄙视之,以往身为淮安豪族的王氏,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刘伯温淡淡扫了在座诸人一眼,说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吾刘家的银钱已然备好,就等诸位筹齐之后,一同给朱振送过去。
却不知各位一同前来,尚有何事?”
刘家的买卖做的大,又有刘伯温在应天作为援助,财大气粗自然不是什么让人吃惊的事情,人家朱振本来已经免了刘家的那一份,但是刘伯温一开口竟然要花这个钱。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