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伯夫人的神态很恳切,语气也很真诚,让人一看就知道她说的是心理话。
姜锦一时觉得喉咙有些发堵,却不知到底是为了自己,还是因为那不幸早逝,凄苦一生的原主。
眼睛忽然有些酸涩,姜锦下意识地垂下头,遮住了眼底那剧烈翻滚的情绪。
……
久久没有得到姜锦的回应,永昌伯夫人心里多少有些失落,但她却并不气馁,因为她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事情,并不是你做了就能立刻得到回报的。
就像那些已经造成的伤害,它们并不会因为你诚心悔改,就回到一切还没有发生的时候一样。
所以永昌伯夫人并不觉得姜锦回避她的话有什么问题,甚至在看见姜锦低头的那一刻,她的心里只觉得酸涩难过极了。
永昌伯夫人怎么能不心疼呢?
她忍不住想,若是小锦从小便长在永昌伯府,她必定是被家中长辈捧在手心里的娇娇女,是所有人的掌上明珠。
可如今,她不仅要靠着自己的双手在这吃人的世界里苦苦挣扎,还要被她那舅母随意折辱磋磨,这些年都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永昌伯夫人每每只要一想到,姜锦这些年所经历的不幸和苦难,都是因为自己当初的一念之差,心里就忍不住后悔难受。
而这,也是她刚才之所以会不顾身份的和李氏争辩,并且斩钉截铁的告诉姜锦,她是永昌伯府阖府珍宝的原因。
她希望姜锦明白,即使如今她的父母不在了,她也并不是一个可以任人欺凌的可怜虫,她还有爱她的、一心想要保护呵护她的亲人。
尽管她现在未必愿意承认他们这些曾给她带来过苦难的亲人们。
……
李氏哪里猜得到永昌伯夫人的这番心思,此时听见这贵妇人居然和自己呛声,她整个人都懵了,仿佛还不太明白,自己不过是骂了姜锦两声而已,怎么这贵妇人却一副要吃了她的模样。
看着永昌伯夫人那副母鸡护崽的样子,李氏心里莫名有些发怵。
从本质上来讲,李氏其实是个欺善怕恶的人,她敢毫不犹豫的辱骂姜锦,那是因为她欺负自家这个外甥女儿欺负惯了,无所畏惧。
可面对永昌伯夫人这个一看就身份高贵的贵妇,她却有些怂了,根本不敢梗着脖子和人家讲道理。
此时被永昌伯夫人这么一呛,她的气焰顿时就弱了,只能没什么底气的解释道:“这位夫人,您别急啊,我又没骂你,我是骂陈锦那个小娼妇呢!”
听见李氏骂姜锦小娼妇,永昌伯夫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小娼妇?”永昌伯夫人气极反笑,“我看你才是个老娼妇!”
姜锦万万没有想到,永昌伯夫人这种贵夫人的嘴里,居然也能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来,一时都给惊呆了。
不过一想到永昌伯夫人之所以会这样,都是为了维护她,她心里一时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姜锦愣愣的看着永昌伯夫人横眉怒目的侧脸,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姜锦不知道说什么,李氏却有许多话要说。
不过她并没有计较永昌伯夫人骂她的事情,而是急急道:“我说这位夫人,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可是个清白人家。”
“再说了,你为了这么个克父克母的丧门星和我计较,岂不是有失身份?”
“夫人,我劝您啊,还是不要跟这个丧门星扯上关系的好,小心她带坏了您家的风水!”
李氏自以为好心的劝道,脸上的神情瞧着谄媚极了。
但永昌伯夫人却不领情,甚至因为李氏这苦口婆心的劝说,她的愤怒值再次被拨到了顶点。
因为气愤,她甚至连话都不想跟李氏说了,淡漠地扫了她一眼,而后冲着车夫吩咐道:“老张头,将这个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