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的时候,刘家这边也随着一道儿去。除了那位老人的事儿外,刘家二老爷更在乎的是能不能为睿哥儿找到一个名师。
回京城的日子,韩子野暂时定在两个月之后,他已经不对回来同族抱希望了,但两年未归,加上他估摸着要在京城呆上一些心思,因而希望将部分产业变卖了,而后去京城买些产业。京城作为皇帝脚下,买下的产业更能有收益。由于晓得过段时间便能晤面,刘张氏送走刘冬儿的时候,倒是没有特别伤感,反而是盘算着万一睿哥儿要在京城呆上好几年,她要筹办多少东西。乃至于,刘张氏都希望陪着睿哥儿了,在她的心目中,后代的地位始终是要跨越于良人的。没办法,她刚嫁到刘家的那些年,刘家二老爷给她带来了太多的扫兴,她更信赖后代。
刘冬儿和韩子野刚回到了韩家,二门外便有婢女等在那边,刘冬儿一看却是韩家大太太身边的婢女。当下心生狐疑,赶紧问是不是发生了什麽事。
小婢女脆生脆气地将事儿可能说了一遍,实在容易地说,便是被禁锢在院子里的韩家老太太首先闹腾了,昨个儿预计是有些受了惊吓,并没有太过于闹腾。可今个儿却是又砸茶杯,又是绝食的。
韩家二房的人完全便不敢加入,直接派人报给了韩家大太太,偏巧由于韩子野之前那句,任何人都不能进入韩家老太太的院子里,弄得她也窝囊为力,只能接续地派人拿了食盒递进去。
这不,目击闹得太不可能开交了,韩家大太太便唤了贴身的婢女在二门处等着,一看到韩子野回来,让他立马去一下韩家老太太那边。
“子野,既然老太太找你有事,要不你便去看看吧。我带着杰哥儿和泰哥儿去母亲那边坐坐,怕是今个儿累坏她了。”
韩子野面色丢脸地点点头,也没说话,快步地离开了。
刘冬儿微微太息,韩家老太太的这事儿还真是难办。不管韩家老太太办事有多不着调,但她尊长,如果是韩子野做得太过分了,却也是不稳健的。可如果是给了韩家老太太面子,那难受的却是他们自己了。
不管是刘冬儿还是韩子野,关于两个小哥儿都是极为心疼的。如果说,为了孝敬老人,而将亲骨血送给别人,那麽他们甘愿当一个不孝子。他们的家,如果是少了任何一个孩子,那始终都不是完整的家了。而如果是少了韩家老太太……
怕是任何人都不会觉得有太多空虚的。
韩家老太太的悲恸便在于,她始终也弄不懂韩子野的性质。她总所以己度人,想着昔时她既然喜悦将亲生儿子送给婆母照望,那麽她想要亲身抚育孙儿可能曾孙儿,也是天经地义的。更让刘冬儿感应无比无奈的是,韩家老太太总是那麽得自信,好像这个宇宙少谁都可以,便是不能少了她。看她动不动便威逼韩子野要休弃刘冬儿,便能看出来了。
韩家老太太却纰漏了一件事,休妻并不是嘴皮子说说便好的。如果是媳妇没有犯七出之条其中任何一条,良人硬要休妻的话,作为媳妇是可以告官的。特别是,刘冬儿在订婚之后便替公公守孝,成亲后又生育了两个儿子,但凭这两点,如果是没有充裕的原因,她真的可以不睬会休书。
刘冬儿想起同族请求过继泰哥儿的事儿,又是叹息了一场。泰哥儿是赤子子,她不晓得以后还会不会再有孩子,但不管有几个孩子,每一个孩子都是她的心头肉掌中宝。韩家老太太又怎么会觉得她喜悦将儿子送给别人呢?只是为了所谓的认祖归宗?
“冬儿,这是干什麽呢?皱着眉头一脸的愁容,是子野欺压你了?”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韩家大太太的院子里,刘冬儿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韩家大太太:“母亲,适才二门那边,您派来的小婢女说得可骇,子野黑着脸去了老太太的院子里,我也担忧您会不会由于这事儿气坏了身子,结果……母亲倒是调笑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