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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佑注意到后往边上瞥了一眼,这一眼后,面色立刻转冷。
那青砖瓦房冒着炊烟,房子盖得气势十足,与旁的小平屋不同,还起了单排的泥塑围墙,来时没注意,这会儿这家人坐到了院子前,知行一眼就看到了。
那坐在小凳子上无赖似的看着他们的正是那柳全,柳全边上还坐了一个神情萎靡看着提不起劲的泼皮模样人物。
祁佑不认识,可看知行的脸色他也知道,想必也是柳家哪个无赖亲眷。
柳全只是辈分儿大,论着岁数也就二十五六,另一个与他差不多大,穿着裂了道口子的棉衣,两人毒蛇似的盯着他们,直到走出视线范围外,知行才松了绷住好久的背。
“另一个是柳贵,柳全的堂弟,也是我俩的堂叔。扫雪时候那些人说起的那个无赖,大旱时侯卖地赌钱的就是他。”
祁佑听了后脑海里一闪而过两人盯视着他们的模样,眉头皱了皱。
“赶紧回去吧,日头越发阴沉了。”
两人没一会儿便走远了,没听见隔了一道围墙的院儿里柳全与柳贵两人的交谈。
柳全有意对着他道:“这又是鸡又是点心的,阵仗大不大。”
柳贵年前就没了田地,找族长哭诉了几回后柳族长干脆不见人了,偷鸡摸狗一阵后就死活赖在柳全家里不走,这么赖了三四个月算是把柳全家里那些存量都祸祸光了。柳全如今看这个堂弟也是厌烦。
柳贵嗤笑了一声:“自家人不帮衬,养了个小白脸。”
“嗬!现在谁还敢说这,程天保不中用被抓个正着,小凉山那里正跟村长可都站那丫头,如今啊,是板上钉钉的一家人了。”
过了会儿柳全假意摇摇头:“我说老弟,开了春你这没地可不行。”
柳贵不爱听他说这些,起身要走,柳全连忙把人拦下。
柳贵没好气道:“那是我想没地儿种的吗?我这瘾上来了你们又不肯借银钱给我,我还不得去卖地啊?!”
“是是是!可你也不看看,当初大旱天你老哥我都吃不饱。”他耐着性子安抚着,心里却把人骂了好几遍。
“这样,老哥我给你出个主意。”
柳贵狐疑地坐下:“什么主意?你可别框我。”
柳全把凳子搬近了些,指了指小凉山那地方:“你没有地,他们家不是有七亩吗!”
“谁家?”
柳全:“你说谁家!”
“我们那堂叔堂婶都死了好些年了,旱期柳家那对夫妻跟瘸了腿的儿子一走,他们家哪还有正经大人在啊!剩下的都是些小辈儿孩子,家里没个大人这地难不成让那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种?知行跟程家那老二能种,可今儿不是来交束脩的吗,开了春一上学连犁个地都费劲!”
柳贵这才反应过来:“你说他家啊!”他眼珠子转了转:“你什么意思,让我抢他们家的地?”
柳全恨铁不成钢地唾了他一口:“怎么就是抢了?”
“你一个正经本家亲戚,可怜他们家没大人,开春帮着把地种了,等秋收把粮食分一分,这叫做好事!”
柳贵这才琢磨出点东西来,看了他一会儿嘿嘿笑了两声:“我懂你意思了!”
他打着亲戚的名义先把地给种了,等收成那日粮食怎么分当然也是他的事儿了,他想怎么分就怎么分,再等上一年,这地他种了那就是他的了呗。
柳贵伸手拍了拍柳全:“老哥,谢了啊!到时有了地,我也不好打扰你们家了,到时候就搬出去,啊!”
柳全心里冷哼一声,赶走了个吸血鬼,又能让那一家子小孩儿吃个哑巴亏,这事儿稳赚不赔!
想到这儿他又道:“等这年过了,你就自己借个牛去把地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