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银钱。
这半年,从一开始的画扇面图挣下第一桶金,到门口摆糖水摊子,再到镇上卖羊奶芋头,每日有个四五百文的利润。抛开吃穿用度花去的银钱,她那小匣子里的拢共有了十二两多。
十二两,在这小村子里过活是仅够了,然而再几个月祁佑和知行还要上京都考科举,总不能等着每月攒下几两银子,算计着过日子。照如今的摊子里的生意,开了店铺生意总差不到哪里去。
只是这开铺子的本钱......春归摇了摇头,还是得去找一找那郭小姐。
三日匆匆而过,事情却发生了不少,知行祁佑各自整理了衣物,周晗在旁不住地感慨,前头听知行嘴里说起他们这一家子碰到的事儿,他虽愤慨却没有什么具象的感受,而今日却实实在在见了一回。
这要不是李老爹过去得及时,那蔡嫂子不是被剪了头发就是进了宗祠,好好一个小孩儿就成了没娘的。
“我看啊,你们还是赶紧离了这地方,以后随我去京都过日子,带着春姐,要舍不下那蔡嫂子一家,不如也一块带上。”
念书科考,加官进爵,他以为就是天下学子的毕生追求,却没想到这话一落,知行和祁佑手里的动作齐齐顿下。
祁佑沉默半晌,知行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我这性子要是进了京都做官,差不离每日降一品,没过几日命都保不住。”
这话听得周晗躺床上也笑得打颤:“你倒有几分自觉。”
知行说得虽然夸张,但却也有几分歪理。
不过祁佑那性子是妥妥的进内阁韬光养晦行大事的主儿,周晗心里这么想着,殊不知祁佑的打算也同知行不谋而合。
祁佑将包袱放好,转身坐下倒了一碗茶慢慢喝着,他是要这一家子人远离这个村子,却不是去京都那等汹涌的地方。春姐能在镇上稳下来,他和知行自会在科考后回到这地方,做这一家子的后盾。
喝完一碗茶,知行已经在跟周晗说着村子里的琐事儿,周晗这一公子哥儿竟然也听得津津有味,听到愤怒时还小骂几句。祁佑见他俩正聊得投入,便放下茶碗出了房门。
春归正站在院子里考虑到镇上开了铺子后的事儿,既是要开铺子,头一件便是找个妥当的店面,再是日后这每日卖出去的东西可就多了去了,她这一院子的番薯芋头哪儿够,李老爹那儿早就打理了几块地,是用不上了,不过蔡家村那儿手艺人多,空下来的田地怕是不少,到时可叫蔡氏回去问问,若能种些芋头她照价收也是行的。
那店面须得大些,最好是大平间,中间做个小隔断,一面卖些甜点,一面卖些扇子笔墨,后头连着住的房子,也少了来回走的脚程。只这铺子得托郭小姐一个人情了。
她想得正出神,没注意到身后来了人,直到祁佑在她身旁坐下。
她一回头便对上了祁佑带笑的脸。
今日下驴车时的一阵情绪猛地涌上来,春归面上有些迟疑,不是她多心,而是这人自今年开始确实待她有些异样,似乎也只待她独一份的好。现在年纪越来越大了,寻常人家都结了亲,她似乎确实要避嫌了,只是说起要避嫌,她这心也是空落落的。
“春姐在想什么?”
“没什么,只是……”事情还没定数,她本想不开口,但看到祁佑又忍不住说一说。
“春姐说就是,我们总是听你的,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他慢慢地说着,面上褪去白日里的冷峻,换了不自知的温柔。
这样静谧的夜里,沐着清冷的月色,听得春归有些迷糊,她不自觉地就将心里这番想法说了出来。
祁佑静静地听着,一切都跟他想的一模一样。
从一开始,他没有将李兰姑嫂俩知晓蔡氏李志存关系的消息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