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顺手接过她手里活计搭话的模样,伤了腿住到柳家后暗自窃喜的笑意,她挨了板子时心疼又算计的心思,还有今晚满目柔情却又句句小心的言语.........
早起睁眼时,春归皱眉叹气,这个孩子........怎的......
似是个难缠的。
一大早李志存的驴车今日光明正大地停在蔡氏家的门口,李志高带着志远和小宝到了柳家把睡得朦胧醒的知平从床上挖出来,现在几个孩子都由他送去私塾,前日三个孩子都缺了一下午的课,他这个做哥哥的还得去跟人齐秀才赔礼。
春归从房里出来时,一家子人全都起了,东西也都已放在了驴车上。昨儿囫囵清醒了一晚上,她今儿的精神头也不足,坐上驴车,瞧见祁佑面露担忧的神情才倏然清醒。
“春姐靠在驴车上睡一会儿吧。”
“哎哟,你这脸色有些差啊,是昨儿累着了?”蔡氏凑上前去看,也是忧心得不行。
“没事,就是没睡好,我靠一会儿就行。”春归避开祁佑的眼神摇头解释着。
知行祁佑是念书的时候,她这儿也要忙着将铺子做起来,都是要紧时候,那事儿能先不提就不提吧。
前头李志存人逢喜事精神爽,最是高兴不过的时候,听着后头的话便插了一嘴:“春归妹子,你睡一会儿吧,虽木头靠着有些不舒服,总也是有些用的。”
春归连忙扯过一丝笑意:“好嘞,谢谢李大哥。”
“嗨!没事儿,我这儿攒了些银钱,过几日买上一辆自个儿的驴车,也就不用借村长家的了。”
李志存说得兴奋:“到时我叫上志高上山砍些木头,咱们家的驴车就打成马车似的,外头围个罩子,里头塞些家里剩下的布头,靠起来软软的,你跟阿珍到时也好在里头睡一个回笼觉!”
“李大哥如今是越发疼人了,这婚书送出去了,七窍开了六窍似的。”
蔡珍满面的笑意:“就你们说得好听,这人还是个笨的。”
听着几人慢悠悠地说着话,身侧皆是安稳之人,春归的瞌睡也慢慢地上来了,头一歪便往后靠了下去。
因知行周晗祁佑三人要进学堂,今日比以往要早上半个时辰,剩下几人都是赶早起的,此刻也都有些困倦,看春归睡了,也陆陆续续闭了眼睛。
良久,一双手轻轻扶住了春归熟睡的面孔,将人往他肩膀处移了移。
一刻钟后,驴车顺利进了空荡荡的镇上,天也才微微亮。
春归似有所察觉,猛地清醒过来,脑袋处一片温热,耳边还盖了一双手,似乎在替她隔绝外来的声音。春归差点就要沉溺于这样的舒适中,又艰难地反应过来,起了身。
一转头,果然是正襟危坐的祁佑,见她醒了,他坦然地收回捂住她耳朵的手,一脸正经地低声问道:“春姐睡得可好?”
春归:……
早前是蔡氏靠在李志存身上,如今又是她靠在祁佑身上,这驴车有鬼不成?专门勾着人亲近?
车子在摊位前停下时,众人差不多也都醒了,周晗那位公子哥坐驴车做得舒服极了,言明下月还要过来,还得坐一坐这驴车。
春归在心头盘算,下个月少不离就是坐李志存自个儿的车子了,到时若是一切顺利,他们这两大家子也该搬到了镇上。
放下了春归和蔡氏,李志存还得送知行他们回县学,如此一来,又是要整整一月见不得面。
祁佑目光方寸不离春归,又是照着上月的模样嘱咐了春归一遍。
看得周晗啧啧称奇。
蔡氏将装了三袋包子,三人一人一袋给放到手里,有意调笑道:“这回你信了吧,咱们这祁佑平日里话不多,春归这儿怕是要把一辈子的话给全说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