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别太放在心上。”
这乡里好些人穷怕了,见识短浅,性子又野气,说话口无遮拦,这小少爷从小被捧着长大,大略也没吃过人情冷暖,就是春归,一开始也是跳过小凉山羊奶的坑。
耿荣连忙点头应下了。
正经事儿说完,几人又闲话了几句。
里正拍了拍他:“你婶子前儿还同阿珍她娘一道说话,说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该生了,到时咱们再上去吃一杯酒。”
耿荣笑道:“这几日家里确实忙活着呢,东西都是一应备下了。”
村长欣慰地点了点头:“这一年就尽是好事儿了。”
话说完日头也高了,这村口的桌椅板凳村长几个也不叫他们费力,只让他们赶紧回去了。
柳仁拿了册子,耿荣拿了桌上的几篮子瓜果,郭展鹏神色恹恹跟在后头上了马车。
一路上柳仁本就不多话,郭展鹏这一早上被刺激得厉害,也闭了嘴,只靠在一边看着放在脚下的几篮子新鲜瓜果,一句话都没说。
比起来时的吵嚷兴奋,回去时只余下车轱辘的声儿,车内却是一声响动都没听见。
只快到家门口时,郭展鹏忽的抬眼看向柳仁,抿了抿唇角道:“……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这契约有问题?”
才能在今日将这坑圆下去。
柳仁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若是昨日春姐不说,我是不知道你契约上出了这么大的差错。”
“但我观春姐前头铺子上新点心,总要先观测近几日铺子里的人流量,再刨去一些不合口味的人数,再叫王大娘买上原料,一分一厘都不曾浪费。”
“前前后后总要先观测几日。”
而郭展鹏不同,兴冲冲地就拟定契约,不知乡民人数,不知番薯苗多少,空口白话地讨了乡民们欢心就自以为得计。
这如何不出错。
这回轮到郭展鹏沉默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