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里的实际进程只有这帮实打实在劳作的工人们清楚,也正因如此,对这帮人就更为厌恶。
祁佑跟知行也由着他们发泄。
如此当众受骂,即使是一帮没皮没脸的混子挨得多了也受不住,何况其中还有程兴程旺这样面皮薄的。这两兄弟怎么也想不到,程家这一层皮也没能替他俩遮挡一二,反而叫祁佑头一个拿出来开了刀。
祁佑瞥了他俩一眼,清声道:“程兴程旺身契在齐家,家奴本应由主家处置,而齐员外昨晚已差人报信,由我亲自处置。”
这一句“家奴”犹如平地惊雷,吓了周边人一大跳。
众人面面相觑:“家奴?!”
“齐管事不是将两个儿子过继到程家了吗!这才叫程兴程旺脱了奴籍,怎的,这还是做了假的?!”
“这……哪有既舍不下儿子养老又怕儿子做了奴才的,哪来这样的好事儿!这父子三个竟是同出一撤的造假咯!”
“还特意造假到程大人本族去了,这一门心思,怕不是专门等着在这一茬里钻空子吧,却没想到程大人是个铁面无私的,是亲眷照样抓,又歪打正着挖出了过继造假这样的事儿!”
这群人推敲起来像模像样,又不避着旁人,谁都能听见,顺道插上一嘴。
这边说得起劲儿,另一边那两兄弟被当众处刑当即面色涨红,可百道目光投射过来,叫他俩躲都无处躲。
祁佑不顾这些,缓了缓继续道:“今儿两桩事儿,我便长话短说,一桩大家都知道,就是这些参与李代桃僵一事之人的处罚,还有一桩……”
听祁佑出了声,众人的喧哗声三三两两地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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