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得顾着身子,别累坏了。”
他越说越困,只满肚子话仍旧一串一串地往外蹦哒,只由着本心嘱咐。
这副模样叫郭如意见着更是心疼,终于忍不住了。
“你叫我好好歇息,你自个儿呢?回去照照铜镜,你都瘦成什么样儿了!”
知行被这忽的一大声惊了一下,没反应过来,神情一顿:“……怎么了?”
他看看自家眼眶泛红的娘子,又看看堂前微微皱眉的好友,再想到刚刚嫂子也是异于往常的模样,心里那股诧异的劲儿终于涌上来了。
他转向祁佑,也不忘握紧自家娘子的手:“祁佑,这是怎么了?”
饶是祁佑这般不露声色的性子,见他这派浑然不觉情状的模样也叹了气。
“你连着忙了这么久,怎么没同我们说起?”
知行反倒更加诧异:“啊?说什么?”
郭如意终于没好气地拍了他一掌:“你说什么事!这些时日你有多久没好好睡一觉了!与我又有多少时日没好好说一句话?你整日里铁打的不成!”
知行这才反应过来:“你们说安顿孤寡一事啊?”
“嗐!还有两三户,再忙一日就差不多了,之后时时回访也就成了。不过就是繁琐些,累点就累点。”
郭如意立刻驳道:“时时回访,虞县有多少孤寡,你要额外多费多少时间,日日早出晚归,你还能睡个好觉吗?!”
知行被驳得一顿,无奈道:“这不是没法子吗,只能如此。”
祁佑再道:“既是想不到法子为何不说出来,叫大家一同想?”
这下知行直接卡了壳,神色有点茫然,反应了一会儿才道:“你那儿能比我轻松到哪儿去。”
又转头看向如意:“我八抬大轿娶进来的娘子,怎好叫你跟我费心费力的。”
“……至于嫂子。”知行更是摇头:“嫂子好容易被你娶进门,前头铺子又将有阿荣几个接手,这大好轻松的日子,我烦她做甚。”
他说罢还笑了笑:“不是什么难事儿,你们怎的这么严肃,还板着个脸。”
就是这般模样,压根没将这几日的疲累当回事,也并没有将这事儿说出来一同想法子渡过去的意识。
春归端着面条,听了一会儿后才进了屋子,将碗往他跟前一放。
“先吃。”
知行立刻笑着应声:“好久没吃嫂子做的饭了!”说完立刻大口吃了起来。
想是饿得狠了,一大碗面狼吞虎咽,郭如意既心疼又气道:“慢慢吃。”
他又听话地放慢了速度。
堂前无人说话,他也安安静静地吃着。
就在他喝完了最后一口汤,春归淡淡一笑:“明日就别去县衙了,睡到醒,到嫂子这儿来吃饭。”
知行茫然抬头:“嫂子,不成啊,明儿还有……”
“明日一早我亲自给你去请了假,连着七八日脚不沾地,日后上头考校官员来了想是能体谅。”
见他仍一片茫然,春归继续道:“睡到正午,嫂子做你最喜欢的肉饼,酸萝卜老鸭汤,现在就回去吧,跟如意一块儿慢慢走回去,消消食儿。”
两句话将他明日的行程定了下来,这语气平平淡淡的,却叫知行不知如何反驳,等反应过来,已跟如意两个走出了正堂,进了自家宅子。
郭如意心里已是大定,看越姐姐的神情,自然是有法子治一治他,能叫他好好睡上一日,她心内的慌乱已少了一半。再看知行,整日累积下来的困倦,加上春归不容置疑的一番决定,他心中已不由得偏向明日不必出门忙碌,心里一根绷了许久的弦忽的就松了,断了,直到慢悠悠踱回房间,沾了枕头便睡了过去。
郭如意眼睛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