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住房易建,集市难通,可要是买卖一流通,那就是源源不断的钱生钱,何愁两县民生?”
“你们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那越娘子可不是个普通妇人,从去年开始就靠着那野果子丰厚了松县人的家底,更是借着郭家的店铺将买卖做到了京都。”
“拿京都里挣来的银子,硬生生拔高了几个野果子的价,一块地一两银子……也亏得她定得下手。”
做出新鲜玩意儿宰富人家的银子,颇有些劫富济贫的意味。
皇帝说到此处,语气几分嗤笑又几分无奈:“今年又是几番动作,你们就瞧着吧,不出几年,齐州这两县便要有繁茂之相!”
皇帝话说得异常笃定,却叫底下三人心里满是震惊。
尤老太傅立刻应道:“圣上日理万机,竟还明察这小小一州,实在是百姓之福。”
皇帝闭眼摆手:“若非这手绘瓷器,朕哪里就给了这眼色。”
哪知却越看越深。
“也是这家人的聪慧有些惹眼。”
他又抬头看向周父:“你这儿子在那儿住过大半年,最是深有体会。”
周晗不由得抬头装傻,这皇帝又是夸又是暗讽,便有些叫他摸不清底细,只好胡乱地点头:“……春姐最是聪慧。”
皇帝也不去深会这里头的小算计,挣银子谁家不是钻空子,好歹不论是那县里还是京都,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见郭家铺子里每日排着队吗!何况她又有帮扶乡里的意思,心思也纯善。
他便睁一只眼闭只眼地过了。
最终还是说回这两封信上。
“朕知道他俩是怕这朝堂里万一有个争辩不下,耽误了他们县里的进程,这才叫你们父子俩越过层层走这一遭。”皇帝拿起那两封信,摇头直叹:“就叫他俩安心做着吧,只朕虽信他们,这慈安堂一干账目章程还是得呈上来。”
“就同他们想的那般,日后若是朝堂里有不长眼的泼了污水,也好放出去堵一堵他们的嘴。”
“另外,也是一桩考量,日后若是有推行一日,也有个对照。”
这便是……应下了?!
周晗忙抬头,又立刻下跪替他俩谢恩。
周父跟尤老太傅显然也是心里欢喜,跟着一块儿歌功颂德了一番圣上仁德。
只皇帝瞧着这信上头功德碑三个字,不由得摇了摇头。
这几人还真是处处暗藏小心思,这是要吃死了这帮付了五十两银子的富户们呐!
他也不管了,就跟那卖番薯似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何况他也乐得一块儿起哄。
“就跟他俩说吧,来日建成,这功德碑朕也应承下了!”
……
京都里周晗这封回信细细说明了圣上的反应,又将他知晓两县一切情状的事儿也给加了上去。众人这才知这一举一动竟都在这皇帝眼里。
虽有不适感,却也放了心,总归到如今,这皇帝对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满意的。
看完了信,知行便再撑足了这两月,祁佑便开始着手核对几处人手。
这慈安堂与私塾便就此开始建造。
只郭如意与春归闲时说话,随口一问:“越姐姐,慈安堂一事明摆着会得了圣上的嘉奖,为何不直接将这些捐了银两的富户们报上去,也叫他们直接得个奖赏罢了,还费心思做什么功德碑。”
她这一问,听得春归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便是她给这帮富户们挖的坑了。
在郭如意诧异的眼神里,春归轻笑道:
“你说这二十几人若是都得了奖赏,日子一长久,到了下一代除了自家人谁还费心思地记着。可若是建了块功德碑,上头清清楚楚地记下众人的名字,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