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的挂名掌柜了,账目有阿仁,跑腿采买有志高陈氏两兄弟,铺子里又有厨子帮工伙计一干,闲下来后这迟来的愧疚心也燃了起来,想起这一月多的忙碌,再想到家里爹娘这半辈子的辛苦,他干脆将家里账目揽了过来,京都里几处铺子的账目合算起来不是个小工程,如今竟也稳坐下来一项一项对过去,又同管事提了几个不小的建议,经问了郭如意,也都可一试。
“这小子如今不同往日,是个能扛事儿的了。不若这一趟就将他带上去吧,他适合摸爬滚打地历练上来,也叫他见见世面,好好瞧瞧郭家这商铺是如何在京都里立足的。亲眼见了,心里才有了底。瓷器日后定然是要大批量地转售,若是他接得住,你们不妨在圣上跟前提上几句,也是郭家的一份颜面。”
这手绘技术虽是春归提的上交,但当初郭老爹也是不远千里地上京将瓷器账目一同上交佐证这瓷器的收益,明面上这功劳也有郭家的一份,不然圣上也不会赐下一道“忠义之家”的牌匾。
如今瓷器已成,圣上乃至朝中上下大多默认了这瓷器的转售也是由郭家接手。
但默认归默认,郭家还是要有接得住的本事。这不是几家铺子的生意,这是在圣上眼皮子底下做生意,若没有胆气或是本事,反倒成了拖累。可若是接得住,郭家皇商这一名头就能实打实地戴上了。
这些不说,眼前这三人也都明白。
郭如意此刻听她提了出来,心里无比感激,她也是有这打算,只是也怕她这弟弟虽稳妥了些,却在大事儿上不顶事儿,因而近日也多有犹豫,这下春归直接提出来,倒是替她下了决心。又听她话里话外对郭家的周到思虑,她心中更是感动。
春归握了握她的手,转向祁佑跟知行:“你们觉着如何?”
上去一趟,看看郭展鹏还能做到什么地步,若真无用,总归继承了家业也是好的。
祁佑搓了搓指尖,沉默片刻,却是说了一句:“不如春姐也一同过去。”
这话一落,连带着春归也当即惊讶。
“……我过去做什么?”
知行立刻摇了头:“这整整五六日的车程,若不是不得不述职,你我都有些受不住,当日如意也是没法子,必须上京一趟,可嫂子何苦白白受这个罪?!”
春归讶异过后却是平静了下来,温声道:“可是你有什么想法?”
五六日车程倒不算什么,她也不是吃不起苦的人,知行想到的,祁佑又怎么会想不到,可还是提了这一句,想来心中有了什么念头。
只是经了这一打岔,祁佑自个儿也有些犹豫了。
他为何想着要春归进京都?只因刚刚春归一句带上郭展鹏一同过去,若能在圣上跟前带一句,多少是一分颜面。
他忽的就想到,那么她呢?
他可不可以趁着述职也提一句她?好歹叫圣上记下这一桩瓷器生意里不仅有他跟知行两个统筹之人和郭家这一门商户,真正还享得名声的该是他明媒正娶娶进来的这个女子才是。
可惜她是个不计较名声的,好事全数推给了旁人,就连前头的铺子,也因怕圣上追究他官商并行而退到了人后,将耿荣推了上去。
这进献手绘一事上,所有人都得了一道好处,只有她,甘心隐在县城中,平和从容地过日子。
他心中,是有些心疼的。
可再抬眼,瞥见她诧异的眼神,祁佑又犹豫了,这两年来,她从未有过对名利的追逐,他凭着一腔心疼,贸贸然将这念头强加于她,也算不得什么好。
见他一时怔愣,春归心里一顿。
想了想,她突然笑道:“也不是不行,我这辈子还没进过京都呢,合着阿荣也上了手,家里有蔡姐姐和李大哥管顾,不若我跟如意一道上去,也叫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