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老爷子缓缓地闭上眼睛道:“让这臭小子自己决定。”
幽狸火把夜明珠揣到怀中道:“月北,你就不能痛快点吗?磨磨唧唧的,我就算死在你的手中,还图一个痛快,你若是让我夜夜疯魔,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我若是在疯魔的时候,做出伤害你们的事,等我醒来,我肯定自责的不想活了。”
月北拍拍幽狸火的肩膀道:“放轻松些,你就权当这是一次普通的针聊方法。”
幽狸火黑着两个眼圈笑道:“我权当这是一次死亡盛宴,由神医月北亲自动手,我若死了,全当时我为你的医术做活体实验,我若能活过来,简直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全凭运气。”
月北本来还紧张的手,被幽狸火这么一说,心情属实轻松不少。
幽老爷子睁开耷拉着的眼皮,浑浊的目光中,透着鹰眼般的锐利,他用苍老的声音说道:“你小子,甭在这嬉皮笑脸的,月北的医术不管如何,我只要你活。”
幽狸火笑道:“我知道,你老爷子就放心吧!我是不会让你白发人送我这个黑发人的。”
幽老爷子捋着苍白的头发,颤抖着露在外面的那一颗牙齿道:“你这个臭小子,知道就好。”
幽狸火话锋一转,脸色立马严肃起来道:“月北,你动手吧!”
月北摊开随身携带的银针包裹,拿出一根十寸长的银针,浸泡在白酒中,他用左手的拇指,在幽狸火头顶反复的按压,找到了百会穴的位置,然后在上面画上记号。
银针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锃亮的银光,月北用右手的拇指与食指捏住银针,朝刚才找准的穴位一针刺上去,他道:“会有一点点疼,请你忍耐一下。”
随着月北手上力气的加重,银针一寸一寸扎入幽狸火的百会穴中。
幽狸火鼻尖上渗出很多细小的汗珠,他牙关紧咬,双唇向上,努力的做出很轻松的样子,他盘膝而坐,双手拳头紧握,平放在膝盖上道:“百尺大刀向我劈来,我都不曾动摇,这细小的银针,我怎么会放在眼里,你尽管来。”
银针已经没了半截,月北道:“别说话。”
院内静悄悄的,一点风丝都没有,秋日高唱的蝉,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已不再吟唱,浅蓝色的天空中飘着几朵洁白的云彩,太阳又大又红的挂在头顶上,似乎要把人晒成干。
整个银针只有一寸手捏的地方滞留在幽狸火的头顶上,月北驻守在幽狸火身边,看着那银针由白一点一点的变黑。
变黑后的银针被太阳晒得发出滋滋的响声,伴随着窸窣的声音有黑色的魔气从幽狸火的头顶冒出来。
幽狸火的唇变得黑紫,他的脸色黑青,他的额头中间有一处黑色的魔气,正在渐渐扩散。
幽狸火痛苦地握着拳头,黑青色的指甲扎进自己的掌心中,月牙似的伤口,流出黑红色的血液。
一旁的幽老爷子,将手背在身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幽狸火,生怕他会有什么意外。
幽狸火心如浪潮,翻涌不止,只觉得周身被一股寒气包围着,寒气从脚下向上延伸,所到之处冰火两重天,倍感煎熬。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幽狸火指甲的颜色慢慢变得正常,他的脖颈青筋凸起,整个头被黑色的雾气笼罩着,他的嘴中也冒出屡屡黑烟。
幽狸火忽地挥手朝自己头顶的银针所在处抓去。
月北大惊道:“快阻止他。”
幽老爷子上前用手钳住幽狸火的双臂道:“你小子,再忍一会儿,马上就好了。”
幽狸火痛苦地扭曲着手臂,他的头开始晃动起来,朝幽老爷子身上蹭去,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头顶上的针给蹭掉。
月北快步从幽老爷子手中接过幽狸火的左手道:“老爷子,快闪开,莫要让他碰到头上的银针。”
幽狸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