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原本赭黄色的肌肉,竟然变成了诡异的蓝紫色,手里那肘锥不见了踪影,他双手伸得笔直,斜四十五度向侧下方支棱着,一对白眼恶狠狠地盯着我。
见这情形,我吃了一惊,这小子的形象简直像个索命的水鬼,我忽然注意到,对面石屋里的苟炎和星日马似乎往石屋里退开了几步,下意识地感觉不妙,背后石室里朱亥忽然开口叫道:“小心他的手!”
可惜晚了,只见鬼金羊用绷得笔直的右手远远对我猛地挥了一下,一股凛冽的劲风随即就向我袭来,我下意识地双手在胸前一档,可那劲风就像一把无形的长剑,猛地从我胸前划过,紧接着,我的双肩和挡在胸前的双手上,出现一道长长的整齐的口子,皮肤绽开,皮下的脂肪和肌肉也被割断了,献血立刻涌出,红白相间的伤口,这才开始传来剧痛。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疑之下“噔噔噔”往后退了三大步,却见那鬼金羊赶上一步,左手自上而下又挥了下来,这次我不敢怠慢,连忙侧身避开,那无形却似长剑的劲风“噌”的一声划在了石室的门上,石室外顶上的石壁顿时出现一条整齐的裂纹,碎石稀稀落落地掉了下来,石室门中的地面上,一道大约一米多长的裂痕延伸了进去。万幸我身后的朱亥没有当门而立,否则只怕当场就要被这疾风割成两扇生猪肉。
连出两招之后,鬼金羊似乎也用了不少力气,暂时收拢了手掌,不再绷直。
我看着身上的伤,心下惊骇,这是什么超能力?难道是传说中的剑气?可这家伙手里明明连把指甲刀都没有啊!
朱亥从门里伸了个头出来,说:“无影剑,传说中只有最强的兽将才会的体术,没事,他只使出两剑就得休息,说明他没练到家。”
我心中怒极,“没事?!感情这剑气没伤到你的肥躯上。”我的双手双臂还在飙血,想上去踢这王八蛋,又忌惮他那双手,想躲进石室,可要是放他们三个过来,咱们这群人只怕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我踌躇犹豫着,一时间竟然不知所措。
对面的苟炎忽然开口道:“没错,这就是无影剑,其实也没什么,无非就是修炼到极致的手刀,会这门功夫的人,双手如同长剑一样无坚不摧,手轻轻一挥,就能隔空切开人体,其最强者,能劈天裂地,可以说是徒手攻击技能中最强的超能力。”
他顿了顿又笑道:“鬼金羊的无影剑没练到家确实不假,因为这一招是我教他的,他才练了不到半个月。”
听他这么一说,我连心里最后的一点底气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这鬼金羊的无形剑气一扫一条线,在这窄桥之上我本就极难避开,先前偷袭他把他踢下桥去,这家伙竟然水性极好,从水中一个冒头直接又飞回来,我心里拼命计算目前的形势,这个鬼金羊都对付不来,那个残暴的狂人星日马又该怎么对付?
还有那条骚狗,听口气他也会无影剑,恐怕还有许多高招,就算我战神附体打败两个兽将,可我怎么对付那个叛徒呢?看起来他的实力还远在两个兽将之上啊。
我想来想去想不到办法,急得干瞪眼,又不敢上去打,又不敢让开路,更不甘心投降认输。
让我去挖矿,不高兴把我脑袋揪下来我都认了,可是铃儿呢?看样子那个狗叛徒对她是毫无情义,留在这里,只怕真沦落到那恶心的兽人手中生不如死,越想心头越乱,感觉自己的脑袋大了一整圈,先前那凭险据守的心气儿都没了。
那一刻,我慌了。
我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回头扫了一眼,只见铃儿双手捂着脸蹲在石室一端,竟然都没注意身边不远就是那条巴山巨蛇,显然心思已然全乱,栖栖遑遑,悲伤已极,瘦削的双肩兀自轻抖。
我心中不由涌上一阵夹杂着酸意的凄凉,心想:也罢,没什么啦,看来今日注定出不去了,大不了痛痛快快打一场,为了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