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离幸一眼,正好对上离幸那讽刺淡漠似笑非笑的脸色,而公冶景行自身的戾气却是不由得让她心中一惊,连忙再次挥起双手朝离幸行了跪拜大礼,“紫莺拜谢离小姐大恩!”
对于离幸的身份来说,紫莺这样的跪拜大礼离幸自然是受得起的,更何况以后恐怕整个东阙的跪拜之礼离幸也受得起,如今更何况一个小小风尘女子。
“起来吧,别跪着了!”
离幸看着再一次跪在地上匍匐的紫莺,眼中便是涌现浓浓的微光,虽然说紫莺现在的态度的确恭敬,看不出多大差错来,但是离幸很清楚这个紫莺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必然还有后招,她自然是要小心应对。一向习惯了高高在上的离幸自然是贵气天成,有些惺忪的眼睛,一副慵懒的样子,淡漠凉薄却带着一丝冰冷。
“是!紫莺多谢殿下,多谢离小姐!”
紫莺眼色微动,听着离幸轻飘飘的话,紫莺心中便是涌上浓浓的愤怒,可是碍于形势却只能强忍着,紫莺低垂着眉眼,缓缓从地上起来。
河清海晏在公冶景行的特意嘱咐下真的是灰尘都没有,即便是紫莺跪了这么久,那白色襦裙上也看不出异样来。
离幸毫无顾忌地打量着紫莺,端起桌上未喝完的云顶山雾轻轻抿了一口,瞬间那朱红的嘴唇便泛着诱人的光泽,姿容华贵,贵气天成,让人不敢心生亵渎。
离幸细细地打量着,一个转眼,便看到了紫莺垂下的手心处那淡淡的血痕,想必那是指甲陷入肉里留下的痕迹。离幸眼神微暗,双眸涌现浓浓的一抹幽光,心中却不免冷笑讽刺。
“你的手怎么回事?”
离幸淡淡地挑了挑眉,看了看紫莺的手。
紫莺见离幸突然发话,有些疑惑,随即看向自己的手,手背没有,继而看向手心,便只见几道短短的血痕,如月牙弯弯一般,紫莺心中顿时一怔,心中警铃大作,她没有想到这么微弱的细节离幸都能注意到,同时心中也有些责怪自己的不小心,没能仔细遮挡着手,这是方才她两次向离幸行跪拜大礼时因为心中愤怒难平,强忍着杀意,而一小心让指甲陷入肉里留下了痕迹。
“没事,没事,紫莺多谢离小姐关心,不过几道小血痕,紫莺承受得住!”
如今当务之急便是要掩盖过去,万不可让离幸抓住破绽,紫莺也只能强忍着异样,艰难地扯出一抹笑意来,忙恭敬低头对离幸说道。
离幸弯唇一笑沉默不语,端着茶盏的手轻轻有一下没一下的上下拍动着,瓷片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来,那有些慵懒地眼神毫无顾忌地打量着紫莺。
一直静静站在一旁迟迟没有开过口的落蕴适时开了口,“看紫莺姑娘手上的血痕,想必是姑娘的指甲陷入了肉里所致,也不知姑娘何来这么大的压抑,这么大的痛也能够忍得了!”
落蕴神色平静,语气并无波动,语气中也没有讽刺和不屑,脸上眼中也是极少,不过是有些冰冷,落蕴不愧是离幸身边从小一起伺候的人,话语犀利,颇有咄咄逼人的架势,让人无法再话中钻空子。
紫莺没想到全场唯一一个讽刺和不屑极少的人,看着闷声不响的样子,没想到一开口便是如此不留情面,让人无路可逃。紫莺心中一怔,面色有些僵硬,只能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在心中快速思考,急忙解释道,“这位姑娘聪慧,不愧是离小姐身边的人一眼便看出来紫莺的异样,如今被姑娘指了出来,紫莺也不好隐瞒,只是恐怕让太子殿下和离小姐见笑了!”
离幸听着紫莺的话,看着她这副不卑不亢的样子来,方才她倒是看得出她的慌张和急切,没想到下一秒便落落大方,从容不迫,想必是想到了什么好方法能够赌注落蕴的话。
离幸倒是生出几分兴趣来,饶有趣味地看着她,薄唇轻启吐出两字,“你说!”
“紫莺再见太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