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公冶景行满月礼和满周岁礼的时候,身上穿的,脚上踩的,手上带的,便是连头上的一个抹额都是宁氏亲手所做,但是那时,公冶景行母后端元皇后宁子意还尚在。
后来,公冶景行长大成人,入东宫独居后,宁氏给公冶景行的衣物一直没有断过,公冶景行清楚记得都是宁氏身边最得力的陈嬷嬷亲自送过来的。公冶景行曾拦住陈嬷嬷,询问过宁氏为何与其相见甚少,却一直再送衣物。
陈嬷嬷只是淡淡地回了他一句,“这些都是夫人亲手所做的,太子殿下的母后仙逝得早,夫人是您的亲姨母,就当做弥补了端元皇后的那一份。”
公冶景行一直记得陈嬷嬷说的这句话,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只是记得当初追问过陈嬷嬷,陈嬷嬷却是闭口不言,只留下一句,“这些都是夫人该做的!”公冶景行自此再没有多问,只是一直牢记着陈嬷嬷的那句话,久而久之,公冶景行都已经以为宁氏是因为端元皇后红颜早逝,宁氏伤心过度,怕看到自己触景生情,才在身后默默地坐这些事,弥补公冶景行自幼丧母的遗憾。
而这些年,除了昭裕太后和永帝的寿诞,公冶景行能见上几面外,便是去了丞相府也见不到宁氏。公冶景行曾经有次去丞相府拜见宁氏,那是公冶景行一次生辰后,太子亲自登门拜见是多么大的殊荣,虽然宁氏与皇室割不断的关系,但是恐怕也算得上天子降臣家,更何况公冶景行是自降身份上门求见的。
但是宁氏却以身子不爽拒绝了公冶景行,称病不见。
公冶景行便再也没有去拜见过宁氏,即便过府也不曾去叨扰。公冶景行心中已经是暗暗有了想法,这些年来,公冶景行也依旧穿着宁氏亲手所做的衣服,却感觉莫名的贴身。宁氏给公冶景行做衣服这件事情除了身边的迟明和高安,便再也没有知晓。宁氏依旧是年复一年命陈嬷嬷送衣服前往东宫,公冶景行也依旧穿着宁氏做的衣服,很少与宁氏相见,这是这在公冶景行心中一直是一个牵挂,一个鲜为人知的牵挂。
那次宁氏生辰公冶景行刚好被不再兰陵城中,便也没有去往丞相府,只是命人送了厚厚的重礼,价值连城,自然公冶景行也不知道当时发生的秦海生之事。
“殿下……!”离幸转过身来,看着公冶景行,随口轻唤了一声,而等待的不是公冶景行及时的回复,而是许久的沉默不语,只见他眼神微沉,幽深幽暗,藏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似乎是有些极其发呆了。
难得离幸开口唤公冶景行,公冶景行第一次没有及时的答应,众人不免纷纷侧目看了一眼,随即低头。
而宁暮起也是有些奇怪,看向公冶景行,不免涌现几分惊讶,也忙轻唤了几声,“殿下,殿下!”
宁暮起连续叫了几声,公冶景行依旧是没有反应。宁暮起和离幸相视一眼,不免奇怪万分,这样的公冶景行是从未出现过的,而此时的公冶景行脑海中却满满都是宁氏的事情,挥之不去。
离幸和宁暮起眼中皆是闪过浓浓的暗光,峨眉微蹙,被一丝奇怪和疑惑所占满眼眶。
宁暮起连忙伸出手来,摇了摇公冶景行的胳膊,还凑到公冶景行的耳边,不由得放大声音喊着,又是那副流里流气,纨绔不羁的模样,“殿下~”“殿下~”
而下一秒,公冶景行便回过神来,眼睛猛地看向了宁暮起,朝宁暮起射过来一道凌厉的光芒,那锋芒毕露的眸子瞬间毫无遮掩的显露了出来,带着浓浓的冰冷和打量。
宁暮起也未曾料到公冶景行会突然露出这番眼神来,不免心中一紧,吓得一个激灵,急忙从公冶景行身边退了过来,露出一副惊恐地模样,宁暮起摸了摸胸口,仿佛真的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模样,急忙开口,“哎呦!殿下你搞什么啊,差点没吓死我!”
而公冶景行却不理会宁暮起的惊恐,只是低头垂眼看了一眼还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