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啊,老舅!你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事已至此你以为朱五还放过我们。”
笑着,破口大骂,“害人性命,夺人基业,两大不共戴天之仇已经结下了,你还妄想人家饶了你。
俺爹总说俺是废物,俺看,其实你才是废物,你才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不知廉耻的废物!”
张天祐被外甥一顿臭骂,连头也不敢抬,低声道,“二郎,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
“俺本来就不是英雄,可俺也不愿意做狗熊。”郭天叙继续冷笑道,“朱五,咱们大哥别笑二哥,你早就有反我郭家的心思,是不是?
你处心积虑,把手下的士卒经营得铁桶一般,就是借我郭家的鸡,生你朱五的蛋。
就算没这回事,你早晚也会反了郭家,反了俺爹。俺郭二郎是个草包不假,你朱五也不是省油的灯。
俺没你的心思手腕,可俺郭二郎不瞎。瞎的是俺爹,养了一只狼……”
咚!
跪下!
郭天叙正滔滔不绝,常遇春一脚踹在他退弯上,直接跪了下去。
“俺……”
二虎帮忙,把他两手向后扳,膝盖顶着他后背。
常遇春抓着头发,仰起他的脸。
“朱五,大丈夫可杀不可辱……”
“啪!”
“你算什么大丈夫?”
朱五轮圆了胳膊,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响得不能再响。
噗!
郭天叙半边脸都肿了起来,吐出的血沫子中竟然带着一颗牙。
“你是个什么东西?”
“啪!”
又是反手一个巴掌,力量之大,朱五自己都感到手掌火辣辣的疼。
“妒我,啪!”
“恨我,啪!”
“辱我,啪!”
“害我,啪!”
“你郭家也不过是造反的贼,还说啥忠孝两全?啪!”
“我不欠你郭家的,就算欠你爹的,现在也两清了!啪!”
一连抽了十几个嘴巴,郭天叙脸上一片青紫,已经说不出话来。
“压下去!”朱五很声道,“死的把脑袋砍了,装好。没死的绑好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老子要他郭家血债血偿!”
“走!”
仅剩下的活人被朱五手下,拽死狗一样拽了下去。
地面满是鲜血,朱五却没有任何大仇得报的快感。
如此乱世,男儿不易,每走一步,都是鲜血和陷阱。
而且。从今天起,这条路上只有朱五自己,前面荆棘坎坷,看不见的阴谋诡计,看得见的刀光剑影。
他一直避免着这些,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防备着这个世界。
可是现在,所有的幻想破灭,以后他都不得不自己面对。
虚弱的叹口气,浑身没有一点精神,想迈步下楼,却头脑中一片眩晕。
“五哥,你没事吧?”
二虎在旁边搀扶住朱五,哽咽道,“兄弟们还以为你真出事了,到底怎么了?”
朱五摆摆手,强撑着精神,“说来话长,这次真是死里逃生!”
说完,推开二虎的手,扶着墙一步一步,身体上的疼痛可以忍耐,心中的酸楚却是挡也挡不住。
“二虎……”
“俺在呢,五哥…”
“给……”
刚说出一个字,朱五突然脑中一颤,眼睛一黑,在二虎诧异的目光中,一头栽倒。
“五哥……”
二虎扑上去,“叫大夫!”
不只是他,鸿宾楼二楼中,除了李善长和席应真,定远军的核心都在。
胡惟庸赶紧在朱五人中上探了探,摸下脉搏,“二虎统领稍安勿躁,朱镇抚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