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耳边还回荡着他说的话。
“那阮家的侍女,死在我手上的就有七八人,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小丫鬟,好像还是当初息南郡主的贴身丫鬟呢!那滋味,还真是让我终身难忘啊……”
她始终记得,她的贴身丫鬟阿碧,只比当时的自己大不了几岁,在卫军抄家的一开始就察觉出不对劲,将她藏到了厢房的橱柜里,自己则躺到了她平时睡的床榻之上。
蓦的,她的耳边响起阿碧认真的对她说的话——
“阡阡小姐,您要知道,您的命是这天底下最宝贵的命,您是阮家的嫡女,您不会死……一定要等着,等着国公来救您!”
少女转眼间就被卫兵拖走,那羞愤欲绝的嘶喊,那月色映衬之下的雕花窗户上的影子,那些禽兽,最终……
阿碧。
爷爷。
每一个阮家人。
她要将这些人偿命!
林熙的心中已经被恨意填满,她不顾一切代价的朝刀疤男刺去,身体迎着寒光四射的龙须钩而上,肩膀被短剑深深刺入,正好镶嵌在骨缝之中,一只手死死的抓住朝自己席卷而来的长鞭,旋转着绕在手臂上。
四人面色大惊,林熙这分明是以命薄命的架势!
“噗嗤——”剑入皮肉,血迹喷涌而出。
林熙感觉喉中一甜,斩夜剑已经刺入了刀疤男的心脏,与此同时,她好像在灰暗的竹林中看见了一抹苍碧色的影子,那影子剑指在某个地方。
林熙眯着眼睛,身体上受到的疼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顺着影子指的方向认真看去,眸光一凝。
那个地方,竟然就是寒星阵的阵眼和破绽!
来不及思考影子究竟是谁,其实她下意识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林熙瞬间将斩夜剑从刀疤男的胸口拔出来,剑尖扬起滚烫的血液,落在洁白的雪地之上,仿佛一朵朵盛开的血花,妖冶肆意。
“你……你……”
随着斩夜剑离开身体,刀疤男低下头,看着斩夜剑漆黑的剑身,眼球仿佛要凸出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恐惧。
“扑通”的一声,他已经倒在雪地里,至死,仍旧惊恐万分,死不瞑目。
“终身难忘吗?”她冷冽的说道。
阿碧,你可以瞑目了……
“斩夜剑!你究竟是谁!”另外三人终于注意到林熙手中长剑的异样,无比震惊的后退着。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林熙沿着暗影指出的破绽,加上刀疤男已死,寒星阵已破,这三个人再也无法阻止死亡的到来。
直到斩夜剑轻轻地划破羽九三的喉管,林熙轻轻地咧了咧嘴,笑容嗜血而诡异,渗人到了极点,没有一点白天里的意气风发。
“你,到底是谁……”
精瘦男子话音未落,已经被林熙用羽九三的飞刺将胸口洞穿,倒刺扣入胸口,死死的往肉里钻,明明是钻心的刺痛,他却提前被林熙点了哑穴,发不出任何声音。
冰冷的空气中,只有诡异到极点,令人反胃的呜咽声,在风中回荡。
“地狱归来,索命之人——”
低哑的声音,幽幽的说道,是精瘦男子最后听到的话。
原来林熙是……阮家人啊。
怪不得。
阮家人,果然,来找他们这些人索命了。
林熙幽冷的眼底,是比千万载寒山之巅的积雪更加寒冷的杀意,是邪佞妖冶的恶之花缓缓绽放开血色的花瓣。
她平静的将视线转移到最后一名,已经跌落在地上惊骇到一动不动的青年脸上。
“你是……阮家人……林将军,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我今年才二十二岁,十年前还不是玄羽卫啊!我根本没有参加十年前的事情,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就是一个废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