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没死?当初陆佑那样,明明是已经断了呼吸,想必还剩下一口气吊着。
说着,墨玦接过白朔带来的一枚白玉色的药丸吞下,须臾,脸色终于好了一些,他阖住眼睛,不再说话,专心的调理自己体内紊乱枯竭的内力。
不一会儿,轼南也匆匆赶来,见到墨玦的样子,大吃一惊。
“陛下,您怎么能又……”轼南说道一半,犹豫的看了一眼林熙,止住了下面的话。
“南是轼南,朔方是白朔,陆佑,是右?”林熙不在意轼南的不信任,反倒饶有兴趣的问道,“陛下,您这周围全是东西南北的方位词?”
墨玦哼了一声默认。
他缓缓抬起眼眸,视线扫过轼南,最终还是落到林熙有几分担忧的脸上,唇角又一次忍不住的上扬着。
轼南和白朔看着一唱一和的二人,百年难笑一次的陛下,笑也是寡淡的冷笑的陛下,最近的嘴角是抽筋了吧?无形之间,感觉胸口一阵闷痛,好像被强行塞了一口什么东西。
墨玦的意思轼南自然看得懂——不用掩饰,林熙,可以信任。他惊讶的是墨玦真的信任这个林熙,竟随意就告诉了他他们这些人的身份。
轼南给墨玦诊了诊脉,发现情况比自己想象中的更要差,虽然他已经及时服用了白朔带来的丹药,但短时间内,恐怕不能动用内力了,他抬起头,不由问道:“今日,可是那兰越提起了息南郡主?”
墨玦少有的几次情绪失控而引发的入魔,都是因为不知谁招惹了死去的息南郡主,犯了皇上的忌讳。
在轼南心中,也唯有涉及到息南郡主,才会让墨玦如此。
林熙听到他的话,凝视着墨玦,冷淡的眼眸渐渐柔软,心中钝钝的疼,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墨玦曾经说过的话,似乎每一次打破他云淡风轻的面孔的人,都是自己。
那执着的守着过去岁月余韵的人,那个曾经满身伤痕的少年,如今守护着她,甘愿受伤。
“这次,与阮阮无关。”墨玦眼底的平静渐渐转为阴霾,拧了拧眉,似乎是为了安慰林熙般盯着她,“朕的身体,朕自有分寸。”
这一次的确与她无关,但事关墨灼,又何尝不让墨玦心痛?
林熙想到朔方这个地名便忽然反应过来,朔方,是传闻中西极的国都,而她曾经查过,墨玦手中常用的飞梭名叫生死翎,听起来,与他刚刚说的殒翎玄功都有些耳熟。
生死翎,乃是西极的镇国暗器。
涉及到西极,林熙立即就想到琼醉的话,墨玦曾经赏给阮北北的玉钗上,有着西极独有的迷魂香。
墨玦,与西极有着极大的关系。
墨玦早已看出她的疑惑,沉吟片刻,忽然一脸平静的开口,眼中是云淡风轻的色泽:“朕的母妃乃先帝夕妃,她,并不是传闻中西极人人可御的战俘奴婢,而是西极的大公主,可是被迫嫁给墨傲北并非她愿,所以,她到死都没有说出她的身份。朕之所以登基为帝,也有……西极的推波助澜。”
“当年,阮家之事之后,西极之人才找到朕,在此之前,朕只是小白。”
他愿意做一辈子的小白,但只做小白,便护不得她的周全,所以他要争,要成为天下之主,才能光明正大的还她一身清白。
西极大公主!心中一切的疑问随着墨玦的话全部揭晓,林熙终于明白了墨玦和西极之间千丝万缕联系的起因。
对墨玦最后的一点怀疑和不信任都烟消云散,他本是天生的王者贵胄,当年不过是一介少年,何谈谋害阮家换取自己的利益?花无岸整理出对他的那一套说辞,在这一刻,彻底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如今,林熙的心中刺痛,只因为墨玦提到母妃时候的淡然。
她,很心疼他。
林熙甚至能够想到,墨玦母妃的无奈,西极虽然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