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时分,风吹过,仿佛带着一股甜甜的蔬果香。
定山书院分为男女两院,男院现有学生两百余人,女院也有一百余人,能进定山书院的无不是人中龙凤,也极有可能是未来的伴侣。平日里两院渭泾分明,但大家都是青春期少男少女,越是见不到摸不着,越是抓心挠肝。
男院中设有鞠场,鞠场是方形的,主场一个,次场四个,四周围墙绕成圆形,秉承阴阳之道,天圆地方。围墙上方设有看台,呈台阶状,可同时容纳千名观众。
今日六艺初选,院长将女院的学生请了过来观战。
清一色着粉装院服的妙龄少女如花团锦簇般,娇艳艳的坐在台阶上,就如书上沉甸甸的硕果,让主场的男学子们晃花了眼。
“华月姐姐,你看,天部领头的那支队伍,可是你弟弟?”
“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六弟。”邱华月抬眼望去,只见场下分成四个队伍,竖着四个旗帜,分别写着天、地、玄、黄四字每支队伍里又分成五人一小组。
其中天字部的第一小组,为首的少年身材魁梧,比周围的人要高出个头,五官硬朗,玉冠束发,更显飘逸潇洒,正是她家最受宠的庶弟。
“华月姐姐太谦逊了,这还叫不争气啊,天部可是四部之首,令弟更是佼佼者。”
邱华月心中略有得意,正想再谦虚几句,突然被人抢了话头:“呀,你们看我发现了什么!你们看黄部最后面那个小家伙!”
闻言女孩们纷纷望去,只见黄部最后面排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就像掉入狼群中的小兔子,格外引人注目。
“天啊,这孩子是入错院了吗?”
“应该是先天不足吧,书院入学年龄最低都要十三。”
“你们难道不觉得,他长得比女孩子还好看吗?”
吴悠似乎感受到女孩们的议论,微微抬头,微微一笑,更引得女孩们心花怒放,大呼可爱。
“温宜姐姐,你看好哪支队伍?”
若说邱华月是这群贵女中身份最高的,那温宜就是这群贵女中最让人信服的。
温宜如闲观庭前花,静赏云卷舒,微微一笑,指着吴悠那组道:“我倒是看好黄队,最后那一组。”
“这是为何,黄队可是学分最低的,最后那一组,带头的吊儿郎当,后面那个和石柱子似的,自上场我就没见他动过。其他两个一个鼻青脸肿,一个打着夹板,是伤残了吗?那个小可爱就更不用说了,除了好看,真看出什么特别。”
“分数高低并不代表能力强弱。”温宜道:“君子六艺考校分两种,一是个人,二是团队,并非个人全能。他们只要每人各执一艺,还是有胜算的。”
“大家皆有争议,不如我们下点彩头,权当娱乐。”
邱华月与温宜一向分庭抗礼,闻言道:“年前生辰,我爹送了个庄园在城都郊外,虽然不大,但内含温泉,倒也别致,我就以它为彩头。”
众人不禁感叹,邱华月好大手笔,虽是郊外的庄子,但自带温泉那可是寸土寸金。
“邱姐姐真是大方,举贤不避亲,举亲不避嫌。即如此,我们也下你弟弟那组。”
虽然温宜人格魅力极好,但大家对她这次的分析却是将信将疑,大多倾向了邱华月那边。不说别的,便是邱华烨的身份,估计场上都无人敢与争锋。
“那我便以金丝香木嵌蝉玉珠钗为彩头吧。”面对众人的质疑,温宜不慌不忙道。
闻言,女孩们大吃一惊。这只金丝香木嵌蝉玉珠钗是太后赐予温宜的,据说是由高僧开光,太后年轻时佩戴的首饰,意义自然不一般,代表的是脸面。
温宜有冲敏之识,灼其芳华,得当朝太后盛赞,是众所皆知的。
“既然温姐姐这般看好这一组,我们便拭目以待。”邱华月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