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全世界的人都在想着如何将你杀死………”
后面的话纪仰光没听清,迷迷糊糊的,大脑一片混沌,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像现在这样安稳的睡着了,他只感觉怀里有一个娇小的身躯,身上散发着清新香甜的味道,很好闻,这一觉他睡的也很舒服。
年芨伸手将床头柜上的壁灯关掉,室内瞬间漆黑一片,窗帘依旧是按照他一贯的作风被拉得死死的,连一丝光都看不到。
身下铺着的被褥很软很舒服,她也难得闭了眼睛想要好好睡一觉。
年芨现在不想去想任何其他的烦心事,关于工作,关于朋友或者是其他的,她现在脑海里满满当当的只有一个念头:纪仰光在她身边,她在纪仰光身边。
于是就这样想着,没多久就睡着了。
直到后半夜她被浑身滚烫的温度叫醒。
大脑昏昏沉沉的,像有千斤重,身体像火烧一样的难受,年芨知道自己发烧了,淋了那么久的雨,连个简单的热水澡都没有泡过,就这样裹着被子睡,不发烧才怪。
很难受,但她又不敢乱动,因为纪仰光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紧紧缠上了她的腰,她怕自己一动他也会跟着醒过来,如果没有良好的睡眠,会很大程度上影响到他伤口的恢复。
鼻子里堵得难受,呼吸不了,年芨只能张着嘴小声的呼吸,连声音都不敢弄得太大,没多久就觉得口干舌燥。
想喝水,想给自己降温。
她其实很少生病,一来是因为自己体质特殊,二来她向来把自己保护得很好,再不然,那个时候她身边还有向淮远,时时刻刻提醒着她要注意身体。
但世事无常,后来身边就再也没人照顾她,年芨本来也不是铁打的人,也不是没病过,零零散散懂得了一些经验。
但脑子很沉,四肢发软,浑身没力气,到后来她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喉咙里火急火燎的疼,应该是发炎了,昏昏沉沉的闭着眼睛她也就又睡了过去。
再有一点意识的时候是第二天不知道什么时间,纪仰光在耳边轻轻喊她的名字:“年芨,醒醒,你感觉怎么样?”
年芨嗫嚅着嘴唇,喉咙疼,说不出话来。
他微凉的手掌很快覆上她的额头:“你发烧了。”
意识朦胧的时刻,年芨胡乱点着头,其实连纪仰光说了什么都没听清。
纪仰光二话没说,转身利落的下了床,随意从衣柜里找了件外衣披在身上,给秦巡打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句:“医生,赶紧找医生过来。”
秦巡马上问:“纪总,是您的伤口又撕裂了吗?”
听到这话,纪仰光这才忽然察觉到,为什么自己从一开始醒来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是伤口,再也没像昨天一样撕心裂肺的疼了,隐隐约约,有种麻痒的感觉,似乎正在飞速愈合着。
他对这些了解不是很多,但恢复得这么快,着实也是让他吃了一惊,竟然一点儿都不疼了,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身体素质好,后来才知道,哪里是他身体好,分明是有一个傻傻的女人,在背后默默为他付出着。
“不是,是年芨,她发烧了,快点联系医生过来。”回过神来,纪仰光对着电话里的秦巡急切的吩咐着。
年芨烧得很严重,一张小脸儿红红的,额头上不时有豆大的汗珠滴落下来,话也说不清,意识分明已经陷入了迷离。
秦巡应着:“好的,我马上就给市医院的人打电话。”随后挂了电话。
纪仰光急得连鞋子都没穿,光着脚就出了房间,到厨房里接了杯水又折回来,轻轻喊年芨的名字,想让她先喝口水。
可还没等他叫出她的名字呢,他又忽然反应过来手上的水是冰水,她不能喝。
纪仰光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两句,没出息,关键时候连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