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呢?
从一开始怀有异心接近他,到最后悄悄把他刻在心房上,他那时候才十多岁,正是一个男孩子最美的时候,他不爱笑,只是偶尔一个唇角轻勾,也足以让她心下沉沦。
年芨不知道,一个人,为什么在经历了世界上这么多恶意后,还能怀着一颗热切的心,去热爱世界。
她不理解,因为她永远不是纪仰光。
在她看来,如果坚持很难,那就放弃好了。
可是他不一样,他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观,她没法儿左右他的思想。
她为他编造了一个牢笼,这里鸟语花香,看似光鲜亮丽,实则内里空虚,没有实质。
而他就在这个牢笼里,度过了一年又一年。
而现在,这个牢笼,这个美梦,这个世界,该碎了,该醒了,该消失了。
…………
年芨还是不顾秦巡再三阻拦出了院,她原本就没病,不过身体虚弱了一些而已。
秦巡劝不住她,打了电话请示了纪仰光过后,叹了口气还是去替她办了手续。
病房里没什么需要收拾的东西,年芨就牵着绘锦的手,站在医院外廊上,等着秦巡将车开过来。
她打算再回一趟家,虽然已经挺长时间没回去过了,但毕竟一年房租她是交了的,房子也还在,总归在那儿住了这么久,年芨还是觉得有些割舍不下。
医院门外的大厅,长廊上摆满了绿植,空气清新,人来人往,光线明亮。
对面不远处就是一块巨大的投影屏,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年芨清晰的看到了上面正在播放着一条午间新闻。
是关于前段时间老城拆迁区发生的那起命案后续,她还依稀记得,那个死者名叫秦沐然,很年轻的样子。
死于他杀。
凶手已经抓到。是一名纪姓中年男人,在警方长达几个月不停的侦查中,终于发现案发当日,有监控摄像头清楚的拍摄到他进出过那片区域。
最终能确定他的身份,还是因为一周前有人来报案,这名纪姓中年男人涉嫌绑架勒索并逃逸。
报案人详细的了录音证据以及嫌疑人个人信息,警方顺藤摸瓜,竟然就这么找到了他杀人的证据。
目前,这名纪姓中年男人已经被警方依法逮捕,杀人证据确凿,勒索赃款也已经悉数追回,他无法再为自己做任何辩解。
法律,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罪的人。
新闻里还将采访死者奶奶的视频放了一段出来,不甚清晰的画面里,老人家满脸皱纹,头发花白,涕泪横流。
她拒绝回答一切记者的提问,只是边哭边喃喃说着:“囡囡……囡囡……”
有记者叹了气,走上前打算安抚她,可她充耳不闻,对着摄像镜头撕心裂肺的哭泣。
“姨娘,你在看什么?”
绘锦的声音拉回年芨的一些思域,她收回视线,回过神来:“没什么,你饿不饿?”
绘锦摇头:“不饿。”
她抓紧绘锦的手,恰逢视线范围里正好看到秦巡将轿车开了过来,年芨带着绘锦走过去。
她的步子迈得很慢,却稳。
有人在她身后迟疑的喊了一声:“年芨?”
年芨一开始没听见,直到绘锦用小手臂碰了碰她的腿:“姨娘,好像有人叫你。”
她回过头,面前的人轻笑着说:“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认错了。”
竟是已经多日未见的钟希明。
只是她今天没有像以往一样化妆,整张脸白皙素净,脸色略显憔悴。
她顿了顿,目光落到年芨身旁的绘锦身上,有些惊讶的问:“咦,这是……你女儿吗?”
“不是,”年芨看了一眼绘锦,语气淡淡,“是我侄女,叫绘锦。”
“真漂亮,跟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