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年芨没注意到,向淮远的脸色陡然沉了一瞬,“那你怎么说的。”
她拉开车门,坐上去,熟练的给自己系上安全带:“就说我要开会啊,不是答应了你要去吃饭吗?不能食言的”
向淮远说:“嗯。”
然后又没话说了。
年芨目不转睛盯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看,虽然才六点多,但晚秋的天不比夏季,暗得很早,城市中的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一早就亮了起来,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她想起中午在厨房的事儿,问向淮远:“对了,中午你怎么会去厨房?”
那个地方平时很少有人会去,更别提那时候大多数人都已经离开了。
向淮远用余光瞟了年芨一眼,她没回头,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她又尖又瘦线条流畅的下巴轮廓。
他说:“你不是在那儿吗?”
所以我去了。
她耸耸肩,不甚在意,一副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别想太多的样子。
没人开口说话气氛太过死寂,年芨觉得压抑,又开始没话找话:“我今天穿的多,其实不是特别冷的。”
她没直接说明白,向淮远却听懂了。
得,又兜兜转转,绕到之前那个话题去了。
前方是个不大的弯道,他动手打了个方向盘:“我又没说是因为你。”
“那你跟梁姐吵什么?她都多大年纪了,这种人火气一上来就下不去你不知道吗?”年芨猛的扭过头来,眼神疑惑的看着向淮远,“你没必要这么做,就算不是为了我。”
他“啧”了一声,语气戏谑:“看不惯这人而已,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看了。”
她轻蔑的笑:“有些人就是这样,你没法儿改变的。”
末了,年芨又叹口气,略一思索,还是决定再说一句:“你既然以后还要用主管这个身份,就尽量收敛一些,别跟这公司里面的人闹得不愉快了,真的没意思,还麻烦。更何况………”
话音未落,一阵“哔———”刺耳的急刹车声响传来,年芨没有丝毫防备,随着向淮远踩下刹车盘的动作,她的脑袋重重磕在面前的汽车挡板上,疼痛感立刻袭来,她“嘶”了一声,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我看不惯,小词,”向淮远这时转过头来,面色十分凝重的看着她,“我见不得有人欺负你,更见不得你受委屈。”
“你……”年芨捂着额头,嘴唇翕动了一会儿,一时间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伸出手朝她的额头摸过来,手心冰凉,覆在微肿的皮肤上有种说不出的舒服与惬意感:“对不起,是我大意了,你没事吧?”
年芨抬眸看看他,又很快移开视线,不停摆着手:“没事,就是撞了一小下,不是很疼。”
他不是故意的,她心里知道,只是一下子情绪起伏太大,所以情难自禁不受控制了。
红灯转变为绿灯,向淮远重新发动汽车,夜风阴冷,呼呼吹过耳畔。年芨略一沉吟,犹豫了一小会儿,还是开了口:“谢谢你。”
他驾驶座的位置将窗户大开着,也许是为了透气,她说话的声音又小,很难不被凉风吹散。
他于是就没听清:“什么?”
“我说,”年芨咬着嘴唇,沉着声音,一字一句的说,“谢谢你。”
还能关心我有没有被欺负,有没有受委屈。
“没什么需要谢的,我这是条件反射了吧,”向淮远握着方向盘,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他自嘲般的笑笑,“可能以前总是护着你,真的已经形成习惯了吧,现在只要见到就觉得生气,简直看不下去。”
年芨也笑,却是勉强从唇边挤出的艰涩的笑容:“也许吧。”
连他自己都说“以前总是护着你………”,那怎么这后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