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芨嗫嚅着唇瓣,没来由的突然觉得冷,浑身都开始哆嗦了:“没什么,我就是说………说………有点冷……”
她是坐在沙发上的,柔软的坐垫深陷进去了一些,为了方便她,向淮远俯身蹲在了她的面前,高大的身躯缩成了一团:“怎么了?小词?你大声点。”
他伸出手抚摸上年芨有些微凉的脸孔,是冰手的,他的心里有些刺痛,跟针扎似的,声音哑了下去:“是不是冷了?你跟我说。”
她哈着气,喉咙里还在哽咽,轻轻点点头。
其实室内空气不流通,还有暖气加持,根本不可能会冷,可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就是觉得冰凉刺骨的冷意一刹那透入心扉,浑身上下没有哪个地方不冷。
向淮远说:“傻瓜是不是?之前给你衣服你干嘛不要?”
他说着已经动手,再次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套到年芨的肩头。他将那些褶皱抚平,又摸摸她的脸,她的泪水依旧在掉,像断了线的珠子:“小词,我们不哭了好不好?”
向淮远动作温柔的拭去她眼角滚烫的泪滴,他身上没有纸,只能用指腹,一点一点的擦掉那些液体。他微微抬头,感受到年芨身体的战栗,沉沉叹了口气:“对不起,小词,都是我的错。”
她的睫毛上都糊住了水,轻轻扇动时还会时不时溅一些下来在他的脸上,很凉,像极了她这个人的体温的凉薄与冷漠。
她再次摇摇头,没说话,意思是不用你道歉。
向淮远握住年芨冰得渗人的手,往自己怀里塞,企图带给她少许温暖:“小词,你听我说好不好?我知道你现在心情很难过,因为你只剩下那么一点点时间了,可是不管如何,你都一定要听我把接下来的话说完,不然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她终于怔怔的低下了头,目不斜视的看着向淮远的脸,尽管眼珠里盈满了水,眼神还是有些迷茫,但还是努力的点了点头。
手,很暖和。
两只都是。
反应过来的时候,年芨看到向淮远将她的手细心收进了怀里。他没穿外套,上衣衬衫的纽扣不知何时被解开,白花花的胸膛呈就这样现了一些在她面前,看得她一时间恍了眼睛。
他的身体很热,如烈火滚烫至极,她的手则冰凉如霜,就这样颤抖着覆了上去。
两股不同的温度交织聚集在一起,她的手变得很暖,他的皮肤则凉透进心底。
年芨都能想象到那是何等的难受,偏偏向淮远却一声不吭的承受着,勉强从唇角扯出一抹笑容,他甚至还换了一个姿势,单膝下跪在她前方,这样的动作方便他更好的替她暖着手心。
她听到心脏很深的地方,似乎有人在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不大,却似乎有极大的穿透力,一直在暗地里回荡着,久久挥之不去。
这是向淮远啊……
他的眉宇乌黑,瞳孔深邃,长相俊朗,一直是年芨心里那个样子,从未改变过。
他这般用心的对待她,替她擦拭泪水,替她温暖手心,开诚布公的将自己所有的一切展现出来,通通给了她。
可是……可是……
年芨死命咬住牙关,闭紧了眼睛,不想再让自己在向淮远面前如此软弱的哭泣出声,她想要坚强一些,就像以前每一次没有他在身边时一样,将自己的心塑造成钢铁,刀枪不入。
可她做不到,闭上眼睛,尘封的往事如潮水般肆意涌上心头,太多太多的回忆和岁月,她原本以为自己是可以忘掉的,就像过去那么多次她的自问自答里,她永远都在说:我多说几次我忘了,自己也就相信了。
可事实容不得她欺骗自己。
几乎是下一秒,年芨的泪水就已经再次夺眶而出,怎么止都止不住。
她纤细的手指就被向淮远拉过去,放在心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