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是想给自己找最后一点慰籍也说不定?不过他乐意,又有谁知道呢?
纪仰光丝毫没拖泥带水,而是直奔主题:“年芨不是你的女朋友,我想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她看起来情况不太对劲,我需要带她去医院看看,所以麻烦你,把她交给我。”
她有会长时间昏厥的毛病,他上次就已经见识过了,因此不想再让同样的事情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
至于今天看到的一切……
纪仰光还是愿意相信这其中一定是另有隐情的。
他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真诚恳切,不让面前这个陌生男人找到可以诟病的地方。
向淮远看了他一会儿,牵了牵嘴角,玩世不恭的笑了:“年芨?她告诉你她叫这个名字?”
纪仰光一愣,眉目间凝结了一层冰霜。
连名字都是假的?难道她不叫年芨?
纪仰光张了唇,正想开口问个明白的时候,向淮远又说了话:“不好意思纪仰光,虽然我们是老朋友,但是我没办法答应你的要求,她好得很,非常好,而且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她有什么事医院也没法解决,更不需要你这种毫无用处的关心,你明白了吗?”
纪仰光不明白:“先生,你是什么意思?”
他还能叫这人一声“先生”,就说明内心里他还是尊重他的。
他愿意用友好的态度跟他谈判,不然的话也不用这么耗费心思。
如果不是这样,只要纪仰光一声令下,在自己的地盘上,没有他的允许,没人能走得出去。
更何况还带着他的女人。
“我的意思是,”向淮远顿了顿,接着说,“你没有资格来关心我和小词的任何事情,事实上,任何人都没有资格,但是很遗憾的,这些人当中,你又碰巧是最没有资格的那一个。”
纪仰光垂下眸子,心下已经明白了几分:“小词?这是她的名字吗?”
所以年芨,你真的,从头至尾都是假的,都是骗我的,对吗?
向淮远一扬下巴,不置可否。
怀中的年芨仍旧睡得安稳至极,如初生婴儿般恬静美好。
纪仰光的眼眶不由自主红了:“真的吗?”
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在这时却莫名显得有些单薄。
“当然是真的,如果你不相信的话,等小词醒了你自己亲自来问他啊。”向淮远说。
纪仰光摇了摇头,倔强的还在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说我没有资格?”
她是我正大光明追来的女朋友,我亲吻过她,拥有过她,她本人也是允许的,所以凭什么我没有资格?
向淮远低下头看了看年芨熟睡的半张脸孔,白皙静美,唯独嘴唇,红肿得不成样子。
抬起头,对着纪仰光,他嗓音清亮中气十足:“你说呢?”
你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类,有什么资格?如果不是她,你早就死在了从前荒凉凄苦的岁月里,她用一己之力换来了你的性命,换来了你曾经想要拥有的一切,换来了你如日中天的地位和权势,全世界最对不起她的人就是你。
而如今,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得到她呢?无论如何,你都记住了,她是你高攀不起的人,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
大门“哗啦”一声被从里面重重踢开,向淮远抱着年芨,从容不迫的走了出去,他目不斜视的走着,步子沉稳。会所走廊里光线明亮,音乐潺潺。
秦巡原本守在门前,此时见年芨就在自己面前快要被陌生男人带走的样子,急得抬脚立马就要追上去。
“秦巡,”包厢里传来纪仰光暗哑的声音,他靠在沙发旁,无力的垂下脑袋,“让他们走,别打扰。”
秦巡难以置信的呆愣了一会儿,眼睁睁看着向淮远的身影消失在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