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抒词无力的笑:“你来了?”
“嗯。”男人开口说话,只是简单一个字,声音却哑得诡异。
“等了你好久,”她叹口气,“久到,我都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男人带着歉意的说:“抱歉,来晚了。”
林抒词小声的说:“我以为你死了。”
听到这话男人面色一僵,动作迟缓了一瞬。
“言若勋,我真的以为你死了。”她这样说着,用尽全力竭力从地上爬了起来,无声流着泪,哽着嗓子说,“我真的以为你死了,还有温禾,绘锦,我们都是这样以为的。”
男人略一停顿,随后缓缓抬手摘下了头上的帽子、脸上的墨镜和口罩,露出一张瘦骨嶙峋、轮廓分明、白到有些不正常的脸。
因为实在太瘦,他的脸颊深深向下凹陷下去,两颗眼珠显得极大突兀,像活生生嵌进去的一样,极不相称,本就不大的一张脸看起来更是只剩下了骨头,皮肤白到不像正常人。
“我也不知道,我居然还能活下来。”
他每动一下嘴,嗓子里就会随之传来嘶鸣暗哑的声线,连带着脸上所剩不多的肉一起微微颤抖:“可我还是活下来了,不是吗?”
林抒词看着言若勋变形到扭曲的脸,不敢置信的问:“你……你怎么了……你不是一直在保护她们的吗?为什么变成这样了?还有你的嗓子……你能说话了吗?”
言若勋抬眸看她一眼,这眼神十分复杂,带着太多太多她所无法了解的情绪,让人情不自禁就觉得,他一定是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否则不可能这般安然无恙的站在她面前。
林抒词猜测着:“你去哪儿了?是不是又回去了?是不是?”
“不是。”言若勋低下头深情的看了看昏迷的绘锦,眼眶一阵发热,这是他的女儿。
是他的温禾,给他生下的女儿。她像极了她母亲,温婉美丽。眉宇间也带着几分他的模样。
他从不曾见过她,却能一眼将她认出,因为她的相貌,真真是同温禾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是他爱的人,他永远认得。
言若勋呼吸有些急,他轻微哽咽着,眼泪就快夺眶而出。
他想起过去,那些不堪回首的艰难岁月,没有他的陪伴,她究竟是如何一个人捱过重重关卡努力度过的?他都不敢仔细去回忆,只要一想起,心脏就会撕心裂肺的疼。
那是温禾,是他捧在心尖上的人。却独自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的苦难不曾有人知晓。
还有绘锦。
她存在的时候言若勋一点都不知情。他不知道温禾怀孕了,这个坚强的女人,遇到了什么事总是一声不吭的自己扛着,她其实可以再多依赖他一些的,可是她没有,她选择一个人走下去。
后来有人告诉他,他心爱的人,有了他们爱情的结晶。他激动得快要疯掉,按耐不住的就想立刻飞奔到她身旁,可是现实不允许。
摆在他面前的,太多太多未可知的因素,他不能铤而走险,拿她和孩子的命来做赌注。
不可以。
所以他选择了离开,离她越远越好,也尽可能将危险,带离她的身边。
温禾自力更生,言若勋退隐暗处默默守护,他们都在不遗余力为了对方着想,从未有过半分怨言。
这个世界却是这样讽刺,从来不按照他们设想的未来发展。
“你的嗓子是怎么好的?”林抒词的眼泪终于止住了一些,她红着眼睛问言若勋,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他用瘦得不行的手指小心摸了摸绘锦温热的脸颊,是热的,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真实存在的温度了。
“割开了。”他回答,轻描淡写。
她不懂:“割开什么了?”
喉咙被疯狂生长的血肉覆盖住,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