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颜,要幸福。”杨明浩动了下唇,用轻得不行的声音对着玻璃这么说。热气哈出,喷洒在透明车窗上,雾气朦胧一片。
没有一个人听见他的祝福,却是他给她的祝福。
真心实意的,最殷切希冀的。
要幸福啊,我的姑娘。
从小到大守了你这么久,很抱歉还是没能守住一起走到最后。
是我大意了,对不起。
没过多时,拥挤得不成样子的车流也在交警的努力下被慢慢疏散开来,车子一辆接一辆开出原本堵塞的车道,道路已经可以行驶了。
杨明浩却在交警吹响口哨的那一刻,忽然就觉得整个世界都天昏地暗了。
为什么有些东西,总是要离开了以后,才能成为自己想要的样子?
…………
乔铭飏觉得自己做了个很长的梦,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高中毕业的时候。
那会儿自己还是孩子,而田雯英鬓角间的皱纹也没有现在这么深。
一切都还是最初的样子,却又好像,不再是了。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总觉得累,浑身上下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直到田雯英那张被无限放大到扭曲的脸呈现在乔铭飏面前时,他浑身打了个冷战,忽然就惊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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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噩梦,但田雯英这个人对他来说,却胜似噩梦。
他从来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就算是曾经身无分文行走在漫天雪地里冷得直打哆嗦时也没吭一声,可仅仅只是因为梦见了田雯英,就开始冒冷汗,手指发抖。
不管过去多少年,这个女人带给乔铭飏的打击和伤害都是无法泯灭的。
他总是不断麻痹自己催眠自己,人不能总是活在过去的,你必须要试着走出来,可总是效果甚微。
毕竟那些事情发生时,他自己都还是个心智发育尚不成熟半大孩子,那么大的创伤在心底扎了根,要拔除掉,谈何容易?
乔铭飏对田雯英,已经不止是简单的厌恶了。
他痛恨她,给自己带来了这么难以忘记的痛苦回忆,久久挥之不去,也恨自己,这么多年都懦弱无能的走不出来。
毕竟那被判刑的二十年………田雯英从中作梗的卑劣手段…………还有至今为止身处牢狱都没有得到申冤的乔浩……………
只要稍微回想起一丁点,乔铭飏的大脑都会头痛欲裂。
有些事情,根本就是没有办法忘记的。
不管你如何努力,都不可以。
乔铭飏突然害怕的睁开了眼睛,胸膛不停上下起伏着,气息变得急促,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汗滴。
“飏哥?”吴洋惊喜地喊了起来,“你醒了?”
他走到病床边,问:“你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需不需要我给你去叫护士?”
“这是在哪儿………”乔铭飏吐出一口气,软软地说。
他显然,还没怎么搞清楚自己所处的状况,估计是才醒过来的缘故。
吴洋说:“医院啊,你不记得了?我带你过来的,你发烧到三十九度呢………”
他这么一提醒,乔铭飏才后知后觉感受到手背上隐隐约约的疼痛感,还有那些流淌进自己身体里冰凉的液体,他很快就想了起来:“哦………”
他的眼前还有些虚晃,时不时晃出刚才梦里那些破碎不堪的零星画面,他用力摇了摇头,口齿不太清的说:“水…………”
吴洋没听清,凑近了一些问:“啊?什么?飏哥你说什么?”
乔铭飏想坐起身来,奈何手软腿软,找不到受力点,只能作罢,加重一些声音说:“我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