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安抿着唇淡笑,从凳子上站起来,在季柯然还没意识过来的时候,她的手臂缠上他的脖子,还沾着些许水渍的嘴唇就吻上了他的。
她的内衣还没系好,随着她的动作滑落下去,被他眼疾手快的伸手接住。
她伸出自己软糯的小舌头,在他嘴里不停试探着,触感十分美好。
因为性格原因,平日里岑安极少会这么主动,即使现在她闭着眼睛,脸颊也依旧情难自禁的红了一片。
季柯然原本就黝黑深邃的瞳仁里,眸色越来越深。他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手掌极其熟练的覆上了她纤细的腰,很快俯下身子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夜里实在口干舌燥,岑安被渴醒了过来。
她其实还没有完全清醒,思绪有些迷茫,下意识的就开口喊:“季柯然,想喝水。”
手背搭在眼皮上,她懒得不想睁眼睛,就这样安安静静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回音。
岑安这时猛的反应过来了什么,脑海里残留浓重的困意瞬间烟消云散,心底打了个激灵,她伸手往身旁的床铺探去。
被子底下是凉的,身边空空如也,原本应该躺在她身旁的季柯然已经不知去向。
她使劲晃了晃脑袋,隔了几分钟时间,才慢慢从深度睡眠的神思迷蒙中彻底回过神来。
大半夜的,季柯然人呢?
岑安掀开身上的被子,已是深秋,尽管房间里暖气开得十足,但空气里一直存在的冷意依旧止不住的从四面八方袭来,她深吸了口气,裹紧身上绵软的睡衣,轻手轻脚下了床。
她没穿鞋,公寓的地板上全都铺满了厚实柔软的地毯,因此光着脚走路脚底板也不会觉得凉。
岑安的身子骨从小就弱,听妈妈说是从前怀她的时候日子穷,受了不少苦,临到生她了吃的也一直都是寡酸汤炖土豆,在母体里没得到什么营养,因此生下她来也只是个瘦得出奇的小姑娘,拿张小被子裹了起来,看起来还没有个皮球大。
她怕冷怕得要死,打小就是这样。每每一入早秋,身边人都还追求时尚的穿着拖地长裙时,岑安就已经套上了毛衣,就算被方小月打趣调侃也死活不愿意挽起一点点裤脚,又习惯缩着脖子,本来就不高的人看起来更是小小一只。
季柯然知道以后,什么话也没说,却在没过多久后就联系了人将公寓里的地板铺上了地毯。
他向来寡言少语,脸上也看不出什么太大的情绪,心思从来都藏得深,却在心里照顾到了岑安的每一个细微末节。
她无声无息出了房间,先是去客厅接水喝了润润嗓子,干燥了许久的喉咙得到滋润,惬意无比。擦了嘴唇,岑安才缓慢温吞的朝书房移动过去。
公寓三室一厅的设计,面积其实不算大,但只有她跟季柯然两个人住,于是显得空旷冷清无比。
他不爱看书,也基本上用不到书房,表面上说是书房,但其实已经被他改造成了一间小小的创作室。
比不上公司里安排的豪华气派、设备精良,但季柯然从来不挑这些,他不会受环境影响,只要有灵感,在哪儿就都能写歌。
房门半掩着,缝隙间隐隐透出橘黄色的光亮,岑安轻轻推开门,一眼瞥见季柯然套在烟灰色卫衣里略显消瘦的后背。
果然是在这儿,她舒了口气,终于放下心来。先前还担心他走了。
岑安伸了头进去,身体还呆在门外没动。从这个角度看去,季柯然怀里抱着吉他,只是摆了动作却没弹,两只手在胸膛前环成了一个弧度。他半垂着脑袋,脖颈和手都一动不动,似乎陷入了沉思。
背对着她,他的背影在灯光照耀下显得有些寂寥。
到底还只是个二十岁的大男孩,人高,却瘦,两条腿儿细得跟竹竿似的,盘腿而坐的身形看起来不免就单薄了些。
“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