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住在这里的人能混口饭吃都不错了,赵常书是第一个考上玉山的。”
说起当年热闹欢腾的场景,老丈很是怀念。
不管赵常书对这个地方多么厌恶,对于住在这个坊市的人们来说,赵常书都是他们的骄傲,是泥潭中飞出的金凤凰。
赵常书不懂邻居们为他高兴的心情有多么珍贵,总以为这些人是瞧着好处上赶着来巴结。
但苏策看懂了。
他低声劝了老丈好一会儿,才让老丈从那份低落情绪中走出来。
“赵常书他阿娘也是命苦,几年前死了丈夫,就指着一个儿子过活,哪想今天一大早,儿子被人抬回来说溺水死了……哎,白发人送黑发人,换谁谁都受不了,难怪他阿娘一根腰带断了性命……”
老丈碎碎念叨不停,刚开始苏策还听得平静,当他听到后来时——
“什么?老丈你说……赵大娘死了?”
“是啊,悬梁自尽的。”
“怎么会……”苏策不可置信地喃喃。
老丈见他颇受冲击,便道:“今天上午有人送回了赵常书的尸身,说在江边发现的,发现时人早就断气了,恰好有人认出了他,就把他送回了家。他阿娘正在屋里做饭呢,听到消息人立马就坐地上了,哭都哭不出来,那模样,惨哦。后来,那些送赵常书回来的人走了,我们这些邻居听到消息赶过去,就看到他阿娘挂在了房梁上……”
苏策急切道:“人立马放下来的话,会不会还有救。”
老丈摇头:“没救咯,没救咯,他阿娘挂在正对门口的房梁上,眼睛瞪得跟铃铛那么大,看着吓人喏,都没人敢跨进院门。”
老丈一语道破了这些人站在赵家门外一步之地,却没人赶紧去的真相。
一直默不作声的姜羲,缓缓捋着猫毛,突然出声问:
“老丈,你是说,赵大娘是在没人的时候悬梁自尽的吗?”
老丈回忆了一下:“赵常书被送回来的时候,他家邻居秀嫂子在呢,听秀嫂子说,她就是出门送个人的功夫——对了,送人出去的时候,他阿娘还哭呢。结果秀嫂子回来,人已经挂在梁上了。”
苏策用眼神询问姜羲。
姜羲安抚他,示意稍安勿躁。
“我们先进去看看吧。”
姜羲先先叮嘱阿花,让它不要乱跑,否则家法伺候。
阿花缩着脖子点点头,姜羲才放心将它丢开,和苏策一起走到赵家门前。
虽说已经作好准备,但姜羲苏策入目一幕,还是看得心惊肉跳——
正对院落大门,一根腰带绕梁而过打成死结,赵大娘轻轻摇晃的尸首就挂在那里,还没人取下来。
她的眼睛一如老丈所说,睁大暴凸,还有两只手蜷如鹰爪,整个人看上去分外狰狞恐怖,宛若厉鬼。
突然看到这样一幕,真挺吓人。
若不是大白天,估计围在门前的这些邻居也要逃个干干净净,怕死不瞑目的赵大娘跳下来化成厉鬼索命。
苏策略带哽咽的声音传来:“我们昨天来的时候,她还好好的……”
虽然昨天赵大娘给他的感觉并不好,弱者的贪婪索取一览无遗。
但是,记忆中的赵大娘对苏策而言,依然是温暖的。
苏策从听到赵常书的死讯开始,心里已经有些难受,这下真真切切见了赵大娘悬梁自尽的尸体,心里那股难受一下子就爆发了。
他也忍不住,红了眼睛。
“我们进去,把她放下来吧。”姜羲低声道。
苏策不知道姜羲还有他意,只想着能让赵大娘解脱,毫不犹豫点头同意。
二人迈进院子,惊起身后一阵惊呼。
经过院子,旁边有草席卷起,里面——大概就是赵常书的尸体里。
姜羲苏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