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我一腔孺慕之情,诚心以待,到头来却发现那位不过是把我当成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饶是过去数日,叶诤仍然心气难平,日日想起的都是那日在兴庆宫听到的那句话。
以前他装得不说,却日日盼着阿爹能想起他。
如今他得封魏王,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
“我说过,等你回到长安,你就会明白很多事情。”楚稷徐徐而道,“以前你是宫女所出,地位不显的普通皇子,上有太子正位东宫,下有齐王声威赫赫,内有七皇子受尽宠爱,外有晋王钟灵毓秀。五位皇子中,你最不起眼,所以以前,你可以逍遥自在,只因身在局外。”
叶诤笑容渗出淡淡涩意:“你想说,以后就逍遥不了了是吗。”
楚稷给了他一个你该懂的眼神。
叶诤满嘴都是苦涩之味:“我知道,以前我是这座太极宫的边缘人,没有人会在意我的死活。但是现在,我从四皇子成了魏王,会有无数人盯上我,从此之后卷入权力漩涡,这是我逃也逃不开的。”
“你明白就好。”
“阿稷,我真的好怀念……好怀念江南。”
“我也是。”
这长安城的风声喧嚣,从来都未曾远去过。
叶诤躲了十多年的清净,如今到底是一脚踏了进去。
……
……
远在江南之地,平静也只是表面上的。
距离姜羲在雪心斋确认了南先生即姜族巫史大长老南桑的身份,已经过去有一日了。
那日姜羲听了一句“欢迎回家”,是情不能自己,泪水潸然而下,正待多问几句的时候,阿福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姜羲眼疾手快去扶她,却发现阿福浑身上下滚烫得厉害。
原来是阿福精神紧绷了整整一天,夜里又淋了雨,吹了风,等到了雪心斋,一切水落石出尘埃落地了,她心神骤然放松,反而一头栽倒就此晕过去,紧接着发起了热。
姜羲骗了阿福在先,看她烧得迷迷糊糊,多开始说胡话的样子,不免担心,也顾不得跟南桑大长老继续说下去,先行要带阿福回去。
毕竟跟南桑大长老的谈话,什么时候都可以。
临别之前,南桑大长老告诉姜羲,可以去楼尘先生去抓药,不过一剂就能药到病除——这话,也是在变相地跟姜羲透露楼尘先生的身份,也是姜族中人。
姜羲回忆起刚进玉山那段时间,楼尘先生对她几次试探,又对她格外照顾,大概她也是知道姜元娘的身体情况,并怀疑着姜羲的身份,才会如此行事的吧。
如此想来,本就对楼尘先生印象颇好的姜羲,更是对她生出几分亲切。
不过大半夜的天色太晚,姜羲是次日一大早才亲自去的楼尘先生住处拿药。
“南桑大长老已经与我说过了,没想到,你……也是我姜族中人。”
“大概我冥冥之中来到玉山,也是一种缘分吧。”
楼尘笑着递上一个药包,又递上一个药瓶:“这是阿福的药,喝下去明天就能好了。这一瓶是你的药,虽说你身体已经调养得差不多了,但还需要固本培元,这药丸对你百益而无一害,你可以放心吃。”
楼尘先生的药有多好,姜羲早就领会过了。
她也没推脱,感激地收下,心想什么时候可以跟楼尘先生交流交流药理经验,想必她前世家族结合了现代科学的那些研究,能够给楼尘先生带来启发,也算是报答楼尘先生的药丸了。
步履匆匆地回到小院儿,姜羲刚推开门,就看到阿福穿着单薄的衣裙,扒着门框往外张扬,小模样儿可怜兮兮的,看得姜羲却气不打一处来。
“就算已经入夏,可你昨晚还在发烧,怎么能不爱惜身体到处乱跑呢!”姜羲拽着阿福进了屋,不等她张口辩解,就把她一把塞进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