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情绪似乎有点难以捉摸。林月冉默默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许镜洲上药的动作依然轻缓,轻声道:“金翅鹰的爪上有毒,我便用星河幽昙暂且压住了,所幸前往星河森林,找到了解毒的药草。”
一提起星河幽昙,林月冉的记忆立刻苏醒了,情绪陡然发生了变化。
许镜洲十分敏锐,看了她一眼,问道:“怎么了?”
林月冉不知该如何开口,想了想才生硬地道:“我抢来星河幽昙又用它来治疗自己,确实很划算。”
许镜洲听出了话里的怨气,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复又继续,声音依旧平静:“没有别的比这更紧急。不过我确实想知道,你拼了命也想抢来星河幽昙,是为了什么?”
“你。”林月冉脱口而出。但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确实被怒气冲昏了头脑,竟然一下子把埋藏在心底的话给说了出来。
许镜洲一怔。
他自己一时都没想到自己为何会需要星河幽昙,思忖了一下才意识到,小姑娘大概是从薛照贤那里听说了他的事吧。
许镜洲将林月冉的左臂细心包扎好,语气比之前温柔了不少:“对不起,是我没料到。冉冉,你要是生气的话,要不就罚我做些什么?”
过去,许镜洲教导小姑娘习武,但毕竟不动小女孩的心思,有时会惹得林月冉生闷气。那时,他便会给林月冉一个惩罚他的机会,而小姑娘通常让他下山给她买最爱吃的东西便算了,偶尔会使坏让他抄书、蹲马步,他也一一照做。
林月冉想起这些,心中的委屈和感动又交织在了一起,眼眶一热,直接顺势抱住了许镜洲,埋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许镜洲一僵,心中忽然浮起一种过去从未有过的猜测,让他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但他的手已不自觉地抱住了林月冉,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抚。
林月冉稍微平静了一点,便问道:“师兄,为什么瞒着我?”
许镜洲很清楚林月冉问的是什么,叹了口气道:“并非刻意瞒你,只是……从没遇到过恰好的时机,所以不曾提起。”
林月冉站在许镜洲的角度思考,觉得这是可以理解的,但心里依然有些难受。
这时,许镜洲却问道:“所以,在去搴花会前你闷闷不乐,是因为这件事?”
心事一下子被点破,而这个人恰好是她所希望的那个能够看穿她的人,林月冉一时怔忡,喃喃道:“……是,是因为这个。”
许镜洲看着小姑娘微颤的睫羽,心上好像也被羽毛扫过:“那我又要向你道歉了,对不起。”
林月冉抹去了眼角的泪珠,露出一个笑容道:“算了,师兄,我原谅你了。”
她今日一直被师兄哄着,还大着胆子抱了师兄,也该满足了。
其实关于师兄的事,大外甥也都告诉她了,没必要执着地让师兄亲自再对她讲一遍。
这么想着,小姑娘就释怀了。
此时正是黎明时分,许镜洲星夜赶来,便熬了草药为林月冉上药。
林月冉后知后觉现在的时辰,想让许镜洲回去休息。许镜洲心知药效需要观察,便说自己不累。林月冉正好也睡醒了,二人便说起话来。
“师兄,金翅鹰的事,解决了?”
“嗯,已经解决了。晏帝那边也深表歉意,还提出——”
见许镜洲停顿,林月冉问道:“提出什么?”
许镜洲心思微动,道:“晏帝提出想为儿子求娶你,但那日在林中,我见百里赐并不能保护好你,所以在气头上直接回绝了晏帝。只是如今想来,是否应该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林月冉的心脏一阵乱跳之后才回归平静,装作不在意地道:“晏帝陛下为了补偿我才展现出这样的诚意,但我与百里赐只是普通朋友,若真应了这婚事,对百里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