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幢楼新建的时间并不长，但也许是南方温暖湿润，又或者是植物变异的原因。天台的墙角缝处，已经开始长出了不少新绿暗绿的草，长长短短，摇来晃去。

“你看，那些草……我们这些人，没有根基，就像这些草一样，需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活下去，但是往往只是别人的一脚，就能踩死。”

楼小石闷闷地说道。

“所有，很多时候，就算心里清楚只是徒劳，也很想要长出一些刺来，好让自己有点安全感，那怕那些刺在别人的眼里，只是一个笑话。”

她的头扭向一边，唐煜只能看看到她的后脑，她也看不到唐煜看她的神情，带着一丝温柔。

“秦至明的话，不用在意，他那样说，只是在替你觉得不值。”

“我知道，就是有时候，该死的自尊心总会让人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说得挺好啊，秦至明也该被怼一怼了，说话常常不经大脑。”

“不经大脑的话，也很有可能说的是真心话啊。”

楼小石忍不住冒出一句来，话说出口又觉得不对，偷眼来看唐煜。

唐煜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楼小石“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抱歉，我有时候也总是说话不经大脑。”

唐煜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深以为然。

楼小石放松下来，干脆双手抬起放到脑后，十指交叉，头向后仰，整个人懒懒地靠在椅背上。

冬天的阳光细细筛在身上，绵绵地很暖和，让人想要昏昏欲睡。楼小石眯着眼睛，十分享受这难得的片刻宁静，如果不是那声煞风景的“咕噜”声从腹中传来。

“那个，抱歉，我，中午没吃饭。”

楼小石一下子跳了起来，面红耳赤地说道，心里暗恼。

这一天在唐煜面前，失态了这么多次，半点颜面都不存了。

“咕噜”，又是一声，楼小石这下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呃，好像不对，这不是自己发出来的吧。

“嗯，我也饿了。”

唐煜一脸无辜地看向她。

“毕竟饿了十几天了。”

“扑哧”楼小石又忍不住笑了，“行，这就扶您回去，您小心脚下啊。”

“喂！你们！”

一个声音突兀出现。

楼小石心里叹了一口气。

回头一看，果然是慕容珏。

慕容珏有些气鼓鼓地冲到两人面前，看着唐煜，却换了语气。

“煜哥哥，你醒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唐煜微微一皱眉，还没说什么，慕容珏又转头望向楼小石。

“楼小石，煜哥哥才醒，你为什么就带他来吹风！出了事你能担待得了吗？”

楼小石淡淡一笑，说道：

“唐大哥闷了很久了，我带他来散散心，免得被人吵到？”

慕容珏心里一堵，这楼小石，还以为就会装可怜卖惨，没想到几次三番也没能收拾了她，这一次见面，反而还更有底气了？

“唐大哥？谁允许你喊他大哥的？对你客气几分，还真是蹬鼻子上……”

“嘶——”

唐煜一声痛呼，伸手抚上额头，双眉紧皱。

“头又疼了吗？”

“煜哥哥！”

楼小石和慕容珏同时惊呼出声。

唐煜摆摆手，“没什么，偶尔会有些刺痛，已经好多了，让我安静一会就行。”

慕容珏狠狠瞪了楼小石一眼，上前来扶住唐煜的手臂，柔声说道：

“煜哥哥，我扶你下去吧。”

唐煜不着痕迹地把手抽了出来，轻声说道：

“不用扶，我还没有那么柔弱，我自己走。”

楼小石把手也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