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塘商会微末商人林泉(朱典),见过忠勇侯。”
陈寿笑道:“两位不必客气,远道而来,多有辛苦,快快请坐。”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没想到名满江南的忠勇侯陈寿这么客气,要知道他在江南,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传闻此人独霸朝纲,排除异己,杀心之重,浑如当世董卓、安禄山一般。
现在看来,非但眉清目秀,英俊倜傥,而且十分和善。
桃儿和柳儿搬来两张椅子,两个人客气一番,道谢之后才落座。
陈寿伸手道:“此乃我义父。”
苗德笑吟吟地点了点头,两个人赶紧又起身行礼。就算是江南的人也知道,陈寿崛起靠的就是四个干爹,大齐朝的四大太监都当了他的干爹,这气运也合该逆天了。
“上茶!”
陈寿说完,桃儿回到屏风后,拿着水壶,给两个人倒满茶杯。
两个人也微笑点头示意,陈寿笑道:“江南茶品,远胜大齐,不过我这清茶也有独到之处,两位且请细品。”
两个人端起茶杯,轻轻拨弄着雾气,品了一口果然十分清香。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陈寿虽然给足了两个人面子,但是林泉和朱典都是商人,在商言商,不可能因为你折节下交便纳头就拜,该谈的时候,还是要力争更大的利益才是。
不过陈寿的礼遇,还是让他们在心底,先入为主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果然好茶,我等微末之人,受侯爷如此恩遇,本该感激涕零。不过我们二人,是受雇于商会,却不敢自作主张。今日前来,有些事情还是要侯爷亲口许诺,我等才好回去复命。”
陈寿看了一眼苗德,两个人哈哈一笑,道:“你若以为我笑里藏刀,那就错了。我与江南商会做生意,是真心诚意,你们在江南是和物价,我原价收!”
两个人面色一沉,这忠勇侯笑呵呵的,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疯,在江南的物价那是江南,运到大齐既要担心路上被劫,还有路上的运费,岂能等价。
“这..恐怕不妥吧?”林泉道:“我们运到塘沽,何止千里,路途上多有海盗。耗费人力物力,不计其数。而且不瞒侯爷,我们还要买通江南官员,免得被官府查抄,这也是一大笔钱呐。”
陈寿把脸一沉,道:“好说,这个我们还可以再商议。”
苗德笑道:“价格嘛,都是可以谈的,定价之后,不得再涨,才是最重要的。”
朱典急道:“哪有一成不变的道理?”
“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难道你们随便说一个价格,我就要照单全收么?”陈寿气咻咻地问道。
“这...都是要谈的么。”
陈寿点了点头,装作完全外行的样子,问道:“你们在海外,卖多少钱,我照价收总可以了吧?”
“侯爷所购清单中,半数是不卖往海外的禁品。而且大齐沿海,多有渔民下海为盗,劫掠过往船只。我们运到高丽和东瀛都深受其害,更别说直接到大齐了。适当地加价,实在合情合理。”两个人点着头,互相应和。
陈寿叹了口气,道:“若是觉得大齐危险,你们可以运到高丽,我再派人去高丽中转也行啊。”
“何必如此费事,直接到塘沽不是更省事么?侯爷宰执大齐,若是愿意开商,我想江南君臣,定然都会欣然同意。”
陈寿心道,我要是宰执整个大齐,早他娘的练水师南渡了。不说江北几个军镇,两淮能有几个郡县听我的?
“既然大家分歧这么多,不如就各自休息一天,罗列出自己的价位和细节,明日再商议。”
陈寿吓了逐客令,两个人也不好再说话,而且他们也想回去和商会同来的人商量下。
陈寿起身,亲自送他们下了水榭,回到楼上笑道:“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