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陈寿恨之入骨,如果有机会,肯定是第一个打进开封府的。
只不过陈寿新得了大名府十万兵马,让魏云亭和他的手下有些忌惮,不敢轻易动手罢了。
群雄逐鹿时候,谁能沉得住气,往往可以笑到最后。
上来就豁出老底厮杀对拼的,很难长久,韬光养晦的重要性,在这种时候是最能体现出来的。
就算是陈寿也不敢直接杀进河东,与蒋褚才这个死对头厮杀,还要借刀杀人,驱使李欣去打。
他只要一动,不知道多少兵马,就会从四面八方,杀奔开封府。
如今大名府的兵马在山东,这是一块被白莲教祸害的无主之地,并没有强势的地方势力,因为它靠近京畿,朝廷的管控力相对强一点。
若是有人趁机来打,张正元可以轻松收回兵马,驰援开封。
夜色渐深,避暑宫,一灯如豆。
李灵凤刚刚让奶娘把孩子抱走,去隔壁的房中睡觉,自己则长舒了一口气,躺在榻上。
在她身边,知琴手里拿着一个未完工的刺绣荷包,荷包上一对凤凰,环绕着一个“寿”字展翅双飞。
李灵凤自己虽然不绣,但是时不时看一眼,手里捏着南瓜子道:“绣好一点,这个地方在加一朵小花,到时候就说是我绣的。”
知琴低着头专心做着女红,知棋在一旁给她捶着小腿,忍不住笑道:“他又不傻,一眼就看出不是大小姐绣的了。”
李灵凤舌尖灵活地吐出瓜子皮,眼眸一转,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小花别绣了,绣的歪一点,看上去像是个新手做的才好。”
“什么新手?”陈寿掀开帘子进来,知琴赶紧把荷包藏了起来,知棋抚着胸口,小脸红扑扑地说道:“你这个人开门走路,怎么都没声音啊。”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怕什么?再说我早就来了,正好碰见奶娘抱着小花出去,我就跟着在隔壁看了看。”
李灵凤身子不方便,没有下床,指着旁边的软塌道:“你坐在这儿。”
陈寿笑着过去,没有在软塌上坐下,而是一脚踢在知棋的屁股上,把她赶走了,自己替她揉捏着李灵凤的小腿。
李灵凤穿着薄裳纱裤,一双裹着她修长美腿,膝胫笔直,说不出的好看。褪去罗袜绣鞋后,宽大的裤脚里露出两只白腻的小脚丫,十分可爱。
看到陈寿的目光,李灵凤得意地晃了晃小腿,眨眼问道:“好看吧?”
知棋站在他身后,朝空气挥了挥小拳头,才去倒茶,拿手炉,摘去披风,又蹲在地上给陈寿摘了靴子,换上一个绒布的鞋沓子。
“怎么样,身子好点没?”
李灵凤身子好的很快,刚才还一脸红润,这会就捂着胸口,娇滴滴地说道:“浑身不得劲,可也说不出哪里不舒服。”
三个丫鬟都捂着嘴,生怕自己笑出来。
陈寿赶紧嘘寒问暖,又趁机骂了三个丫鬟照顾不周,过过嘴瘾,气的她们腮帮子鼓鼓的。
李灵凤笑着问道:“你咋又得空来了?”
“瞧你这句话说得,我哪天不来?”
“前天、大前天、初五、初二...”知棋在一旁掰着手指道。
“就你记得清楚,怎么着,你是如隔三秋啊?”
知棋做了个鬼脸,不再说话,陈寿笑道:“你爹听说你生了个女孩,要派人来把你们娘俩接回去...”
李灵凤一愣,神色慌张,“我爹怎么知道的!”
陈寿表情有些古怪,李灵凤恍然大悟,咬牙切齿地说道:“李灵越!”
“不是的,是我和西凉商队聊天,不小心说漏了嘴。”陈寿赶紧替自家媳妇遮掩道。
“你就护着她吧,肯定是她说的。”
李灵凤丝毫不信陈寿的鬼话,她眼眶红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