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说好,等谢未易吃过早饭,我们几个一起去陌南镇去寻赛鲁班的。
谁曾想懒驴上磨屎尿多。谢未易那个刁民吃完饭又说自己肚子疼,不能跟我们上路了。
没办法,温冰儿留在段府照顾谢未易,我只得跟随秦川、子渊二人做马车前往陌南镇。
屋漏偏房连夜雨,半路上马车又坏掉了,幸亏此处离陌南镇不远,我们只好下车步行。
越走路越偏僻,我忍不住问道:“子渊哥哥,这消息准不准啊,赛鲁班怎会一个人住在这荒郊野外?”
闻言,子渊脚步略滞,但并未回头,依旧往林中行去。
林子里一片寂静,子渊快步朝舆图上画着红圈的地方行去。
我和秦川也加快了脚步。
走到一处冒着青烟的竹屋前,子渊方稍稍放缓脚步,手攥成拳头重重捶在身旁的树上,叹道:“我们来晚了一步。”
我心中十分诧异。赛鲁班不过就是一个巧匠,单单替段郗钺建了个库房而已,没道理被人杀人灭口啊。难不成他真的与此案脱不了干系?
周围有极轻微的窸窸窣窣声传来,秦川凝神细听,谨慎地向草垛子后面走过去。
“别……杀……我、别……杀我……”
一个农夫打扮的男人看到秦川,下意识地拔腿就跑。
岂料秦川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他,问道:“你是谁?因何躲藏在这里?”
农夫尚未应答,只见子渊快步走过去,问:“说,你是谁?”
我愣了一瞬,只觉得子渊此举太过激动,仿佛蒙受不白之冤的不是别人,而是他的父亲。
农夫开口道:“我、我只……只……是个……普……普通的……农民,我……什么都……都不……知道……”
原来是个结巴。
“那你躲在草垛子后面作甚?”子渊放缓语气,继续问道。
“我……我刚才看……看到……一群……黑衣人带……带走了……一个男……男人,还……还放火烧……烧了屋子,我……我怕他……他们杀……杀我灭……灭口,所……所以才……才躲在这……这里的。”
原本没有几句话,农夫却费劲巴力地说了半天才说完,我瞅着他说起话来那费劲地样子,下意识地摸了摸嗓子。想当初,在弘文馆时,我有好几次见了秦川都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却也没有像他这个样子。
“既然人也被带走了,竹屋也烧了,那你为何不走,还躲在这里做什么?”子渊不解。
“他……他们刚……离开,我……我本来想……想快……快点回……家的……可……可没……走几步就……看到了你……你们,所……所以我……才……才又躲回这……里的。”
秦川急问:“他们把人带到哪里去了?”
这次农夫没有说话,而是抬手指了指西南方向。
秦川看着农夫指的方向,沉吟片刻之后,对子渊道:“他们刚走,我们应该追得上。”手上已经松开了农夫。
子渊斜眼睇农夫,拱手道:“多谢老乡,方才是我们失礼了。您请便。”
农夫一听,似是神气起来,摆摆手,费劲说道:“没……没事,你……你们也是太……太着急了,你……你们快……快去追那些……人吧,我……我回家……去了……”
言罢,转身往前行去,刚走没几步,又回头望了我们几眼,脚下似是踩了风火轮,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了。
秦川忙道:“子渊,我们赶紧去追吧?”
“不急,”子渊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向前行了两步,盯着地上闪闪发光的东西,道:“咱们跟上去便能找到赛鲁班了。”
秦川弯腰拈起一小撮儿,诧异问道:“子渊,你为何要在那农夫身上放金粉?”
“他根本就不是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