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子谨慎地凝视着千婼每一丝的表情变化,生怕自己说错什么话。
“北穆太子前脚刚离开,皇上便一把掀翻了棋盘上的玉石棋子,怒斥他这是在痴人说梦。”
闻言,千婼脸上这才缓缓漾出笑纹。父皇果然还是爱自己的,他绝对不忍心让自己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就像当年嫁给他的那个北穆公主一样,一个人形只影单的在这个四方城度过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最后死了都未有机会再看一眼自己的家乡。
看到小公主脸上渐渐有了笑意,小梨子垂下双眸再没有说话,他实在不忍心告诉她接下来的话。
千婼定定地看着他,目光似在审视,问道:“小梨子,你还有别的事情没告诉我对不对?”
那父皇为什么会和信王定国公二人密谈难么久,直觉告诉千婼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回公……公主……”
“快说!”
小梨子皱着眉道:“定国公说他收到密报,北穆铁骑七万,正慢慢逼近居幽关,战事一但被挑起,恐怕会对我们大齐不利。”
千婼却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不利的,让定国公再把他们打回去不就行了。”
“可定国公说,他这几日旧疾复发,怕是暂时没办法领兵出征了。而且几年前南蛮进犯,我军虽将他们驱逐出境,却难保他们不会卷土重来。倘若此刻与北穆开战,南蛮万一再次入侵,这样我大齐便会腹背受敌,定是招架不住的。”
千婼看着小梨子,凝神沉思了片刻,问道:“父皇听了这些话,有什么反应?”
“皇上说,若是最后真到了万不得已时候,恐怕……”小梨子脸色有些黯然,“恐怕真的要委屈公主您了。”
“什么?”千婼黛眉一跳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眼睛里面直冒火,语气里也透出些阴冷的调子,“父皇他竟然说若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让我去和亲?”
落羽定定地瞧了瞧千婼满溢着怒意的眼睛,道:“公主您先别急,谢公子不是说了么,他会想办法。”
“谢未易?”千婼直视着落羽的眼睛,“父皇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大齐……”
话还没有说完,千婼便突然意识到问题所在,一下子哽住了。
南齐与北穆休战多年,北穆一直养兵蓄锐,以待日后再战。可他们南齐五年前却遭受南方蛮夷的侵扰。
虽然最后南齐大获全胜,但那场战争也折损不少的大齐将士。
最重要的一点是,十几年前的那场战争,定国公率军突袭敌军,斩杀北穆两员大将——赫连兄弟,可他也是身负重伤,休养了半年才痊愈。
如今定国公说自己旧疾复发,那他便无法带兵出征,除了他……大齐还能倚仗谁呢?
落羽眼中几分怜惜:“公主,既然谢公子说了,那他现在一定正在努力地想办法呢。”
信王府。
谢未易正坐在圈椅,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半晌都没有一句话。
一旁的宋子渊却是神色淡淡地捧着一本书,目光扫过谢未易时,眼中竟有一丝似有若无的阴鸷。
“想到办法了么?”宋子渊若无其事地问道。
谢未易面上浮现一丝惆怅,只是不停摇着扇。
他若是能想出注意,便不会大晚上地出现在这里了。
宋子渊视线却似笑非笑地向谢未易瞟去,语气平静地问:“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在潭州甚至是在弘文馆的时候,没有向人家表明自己的心意。你要是早说的话,或许……”
“后悔没有早点告诉她?”谢未易立即打断了宋子渊,眉间几许无奈,“若是我在弘文馆的时候便告诉千婼我喜欢她,她还不得把我打成猪头,你又不是不知道,当时她心里只有一个秦川。”
宋子渊一副早就料到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