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红——
女儿红这种酒是在女儿出生时埋下,等到出嫁的时候刨出来喝的酒。
如今老船长却只觉得这酒是酸涩的,全然没有女儿出嫁应该有的喜悦。
沐晴从小就是极要强的,老船长到现在都想不通,她为什么宁愿做妾也非得要嫁给谢未易不可。
她明明那么要强,她明明那么高傲,仿佛世间多么完美的男子都没有办法进入她的法眼,她却为什么偏偏对谢未易如此死心塌地的。
“晴儿,希望你真的不要后悔才好。”老船长凝视着手中的酒盅自言自语道。
与此同时,两位心情的另一个父亲更加忧愁。
定国公注视着地上的茶碗,一声不吭。
这已经是慕容适打碎的第三个茶碗了。
“谢酽,你知不知道你儿子做了什么?”慕容适根本不给定国公说话的机会,“他竟然敢大张旗鼓的迎娶侧室,他有没有想过婼儿的感受,婼儿可是真的女儿,她是大齐的金枝玉叶,他到底有没有良心?”
“朕还听说你定国公亲自去沐府提亲,你们把婼儿置于何地,你们把朕的颜面置于何地?”
定国公早就料到慕容适不会真的对慕容千婼不闻不问,回道:“皇上恕罪,老臣此举确有不妥之处,还望皇上见谅。”
信王道:“定国公,你们还想让皇上怎么见谅,你儿子做了什么你不清楚么,辱没公主这是死罪,如今皇上看在公主的面子上不与你们一般见识,你们竟然还得寸进尺了,你们谢家想干什么,难道你们是想造反不成?”
世人皆知慕容适生性多疑,信王作为他的亲兄弟,自然知道怎样向他心里插刺。
这些年慕容适的确很仰仗谢家,但同时他也十分忌惮谢家,生怕他们真的生出什么不臣之心来。
定国公忙反驳信王道:“信王,你不要信口开河,我谢家世代对大齐忠心耿耿,怎会有如此不臣之心。”
慕容适面色铁青地盯着底下的两个人。
“皇上明鉴,老臣绝无半点……”
定国公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信王截道:“哼,你没有,不代表你的儿子没有,他若没有不臣之心,怎会三番两次挑衅天子的威严。”
说完,信王还不忘瞅了眼端坐在龙椅上的慕容适,见对方面色没有任何和缓,继续说道:“公主才刚为他做出此般牺牲,他便迫不及待地迎娶他人,明明就是娶个侧室,却弄得如此大张旗鼓。”
“皇上,谢未易并没有挑衅的意思,他只是……”
“够了。”
这一次,打断定国公的是慕容适。
“谢爱卿,你也有一个女儿,如果将来你女儿的夫家也这样对她,你告诉我你会选择怎么办?”慕容适的语气开始变得温和起来。
定国公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慕容适这个问题,想了半晌,才回了句:“老臣不知。”
信王冷哼一声,道:“到那时,以定国公的性子,怕是会杀了那人吧?”
他在强调,谢未易该死。
“皇上,谢未易的确该死,可如今他只是想弥补对沐姑娘的过错,并无别的用意啊,至于他为什么会如此大张旗鼓地去沐府迎亲,老臣……老臣也不太清楚。”定国公道。
“不清楚?”信王步步紧逼,“定国公还真是会推卸责任啊!”
“你!”
听到信王总是在旁边添油加醋,定国公委实有些着恼。
“谢爱卿,你是国之柱石,朕的确很是看中你们谢家,尤其是谢琮少年英武,日后一定会成为和卿家一样的栋梁之才,但是朕倚仗你们并不代表你们谢家可以为所欲为。”慕容适静静地凝视着定国公,面上的怒色虽然渐渐消失,但是眼中寒光闪烁,惊得定国公一身冷汗。
“谢未易一事,朕既已经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