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
勤政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底下,谢家父子三人、秦川温冰儿,他们旁边还跪着一个青衣小厮。
“他们说,是你受了信王的命令故意陷害谢未易?”
慕容适端坐在金漆雕龙宝座上,拿出一个王者的威严,厉声说道:“南岳,记住,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说给天子听的,你若有一句谎话都是在欺君,你把你知道的都一一给朕说清楚。谢未易之事到底是他自己……还是真的有人故意在陷害他?还有,陷害谢未易的人真是信王慕容运,还是你们见他大势已去,故意往他身上泼脏水?”
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刚才信王的眼神让慕容适怀疑,这件事是不是别人故意栽赃给信王的。
“是。”南岳紧紧攥着拳头,头贴在地上,“谢未易与沐晴之事是小的奉了信王的命令,趁谢未易不备,在他的茶里下了迷药,然后又将他送去了沐晴那里。”
他的使命造成了。
南岳说完这些,当即昏死在了勤政殿上。
公子说,会善待他的家人。
“南岳,南岳,你怎么了?”谢未易紧张地蹲下去,看到南岳嘴角的血丝,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南岳从小就跟在自己的身边,虽然他说他是信王安插在定国公府的眼线的时候,谢未易心里是很愤怒的,但是如今他死了,谢未易的心底还是有些不舍的。
“他怎么了?”慕容适端坐在龙椅上,离得太远看不清下边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小厮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还跑到真的宫殿里睡觉来了?”
谢琮一脸淡漠,拱手道:“启禀皇上,南岳他……服毒了。”
“服毒?”慕容适皱着眉头瞅了瞅殿上躺着的尸体,挥了挥手,“罢了罢了,他的话朕相信了,竟然跑到朕的勤政殿里来服毒,真是晦气。”
“父皇,你说南岳的话你信了?”慕容千婼找到慕容适话里的重点,眨巴着灵动水汪汪的大眼睛,“这么说,您已经原谅我们两个了吧?”
说完,还不忘“嘿嘿”一声。
慕容千婼的意思,慕容适心里都很明白,但是折腾了一大晚上了,他此刻真的是困极了。
慕容适打了个哈欠,说道:“朕累了,你们的事情的明日再说吧。”然后眉头又皱了皱,指着下边南岳的尸体,说道,“还不快点把这个尸体给朕拖出去?”
众人纷纷拱手告退。
“你们终于出来了。”
谢未易几人一处宫门口,温冰儿和落羽便连忙上前来问道。
方才他们进宫去的时候,怕在里边有什么危险,所以谢未易想让慕容千婼和温冰儿带着落羽守在丹凤门的,却没有想到慕容千婼因为不放心她父皇的安危,还是偷偷溜进宫去了。
“方才我看到侍卫们把信王和子渊押走了,他们去哪里了?”温冰儿问道。
谢未易抱着臂膀,毫不在意地回答道:“一个押进天牢了,至于子渊,应该是从崇华门赶出去了吧。”
他说的很自然,就像在诉说着一件和他毫无关联的事情。
“为什么要把子渊从崇华门赶出去?”
谢未易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世子废为庶人被赶出宫去自然是要走大门的咯?”
温冰儿委婉地“啊”了一声。
“我想冰儿的意思是问子渊为什么会被废为庶人赶出宫去的吧?”秦川暖暖一笑。
果然还是秦川比较了解温冰儿,后者听了秦川的话莞尔一笑。
谢未易略略有些尴尬。
“阿易,子渊毕竟是咱们的兄弟,我觉得你这样有点幸灾乐祸了啊。”秦川批评道。
“虽说信王一直和你们谢家作对,但是这关子渊什么事啊,如今子渊已经被他父亲给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