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适淡淡地“嗯”了一声,方道:“朕觉得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略听片刻,又问,“郭丰,你说朕是不是的确应该听从这些大臣的建议,尽早确立太子人选?”
这个可是大难题,郭丰哪里敢直接回答。
郭丰方忖度着辩解应对之辞,又听到慕容适补了一句:“你觉得昭妃的品行人格会不会对皇儿的性格造成什么影响?”
这个就更难了,这可是送命题呀。
郭丰凛然惊出一身冷汗,不知道应该怎么回慕容适的话。
自古以来宦官不得干政,回答不好可是要付出脑袋搬家的代价呀,他该如何是好呀,要知道慕容适这般对自己不依不饶的,方才他还不如不想那些事情来着呢,这下可该怎么办呀?
这会子,宋子渊他们应该也到颍州了吧?
想来想去,郭丰还是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回复慕容适,只得尴尬地杵在那里,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慕容适森严发问道:“郭丰,朕问你话呢,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这个老家伙今天是怎么了,平时里他哪里敢这个样子。
“老奴……”郭丰额头上渐渐渗出几颗汗珠,弱弱说道,“皇上,自古以来后宫宦官皆不可干政,老奴……老奴实在是不敢……”
慕容适无所谓地挥挥手道:“诶,哪里有什么敢不敢的,又没有让你干预政事,是朕想要问你,你尽管放心大胆的说,朕答应你,不管你说了什么,朕都可以恕你无罪。”
这不是有没有罪的事情,这也不是自己敢不敢说的事情,重点是那个人他并没有给自己下达这方面的指示啊,自己要是真的自作主张的说了,将来被那人知道了的话,自己的小命会不会……
郭丰再也不敢想下去了。
“瞅瞅你这个胆子吧。”慕容适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你一个宦官也难有什么独到的见解,朕也不难为你了。”
沉默了片刻,慕容适瞥了眼郭丰,见他极不自在的样子,于是便吩咐道:“你也别在这里杵着,婼儿这会儿应该还没有出宫。”微叹了口气,“毕竟谢未易也不在京中。你亲自去御膳房看看,吩咐一下让他们做几道婼儿喜欢的饭菜点心什么的,送到婼儿的寝殿去。”
郭丰早就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听到慕容适的话,郭丰如蒙大赦,连忙说道:“老奴这就过去。”
终于摆脱了,出了勤政殿郭丰便大大地喘了口气。
“郭公公,郭公公。”
刚喘了几口气,郭丰便听见有人呼唤他,当即叹了口气,唉呦愁死咯,怎么就不能让他喘口气,这一天天的这么多烂摊子等着他收拾,真是烦死人了。
郭丰不情愿地回头一看,正是他的小徒弟小梨子,不敢对慕容适发脾气地郭丰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当即呵斥道:“怎么了,又怎么?一大清早就跟叫魂似的,是嫌咱家死的不够早么?”
他说完这些话,小梨子已经走到了郭丰面前,呵呵一笑:“师傅,您怎么从勤政殿出来了,难道不用伺候的么?”
郭丰教导他当着别的面尽量不要喊师傅,要称呼郭公公,待他跑到郭丰面前,这才敢呼唤郭丰为师傅。
“你到底找咱家有什么事?”郭丰没有心情回答小崽子的问题,直接开门见山地询问小梨子的来意,他心里明白这个小兔崽子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没有事情绝对不敢过来叨扰自己的,指不定又遇到什么问题,过来让自己给他擦屁股呢。
上一次,小梨子因为曾与倚霞殿的女儿互通有无,木儿后被查证适信王慕容运安插在昭妃宫里的眼线,要不是他在慕容适面前为这个小王八羔子说尽好话,小梨子早就被慕容适给五马分尸了,哪里还能活蹦乱跳地出现在这里了呢。
郭丰是真的把小梨子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不然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