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眉听了慕容千婼的话,沉吟着点了点头,她突然觉得她们家公主殿下说的还挺有道理的呢。毕竟如今整个南齐都要仰仗谢家,皇上正值壮年在经历了信厉王慕容运谋逆之后都不敢这么轻而易举地从定国公手中把兵权收回来,更何况才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皇子,即便十几年后他当上了这个国家的帝君,恐怕他也不敢轻易收回兵权吧。
……
与此同时。颍州。
“公子,玉京那边的信鸽到了。”林大公子打量了眼宋子渊,谨慎地说道。
宋子渊已经在宫晚的灵前守了一夜了,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如何,所以林大公子也不敢声音太大,怕搅扰了宋子渊的心情,不过,玉京那边这个时候有信鸽到来,肯定是有急事,他也不敢耽误了宋子渊的急事。
“拿过来。”宋子渊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回了一句。
林大公子闻言,赶忙将他从鸽子腿上取下来的信件递过去。
宋子渊慢悠悠地接过林大公子手中的信件,直勾勾地盯了几眼,随后嘴角慢慢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片刻前宋子渊还是一片漠然,这才一晃神的工夫便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不过他既然一向如此,林大公子见了不足为怪。
“你说的很对,给谢未易下迷魂香是对的,慕容千婼他们已经开始怀疑宫晚的死因了。”宋子渊冷然道,一改方才失落深沉的模样,就仿佛死的那个对他来说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就好像这件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
林大公子认真想了片刻,答道:“那么公子,咱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宋子渊瞥了眼“宫晚”二字,微觉心中隐痛,停顿片刻叹了口气,说道:“火化了吧。”
林大公子听了,躬身抱拳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片刻后,林大公子便带人将宫晚的棺木抬走,宋子渊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
林大公子知他是舍不得宫晚,问道:“公子可是要一同前往?”
宋子渊望他半晌,终是摇头道:“算了。”
正待几人抬着宫晚的棺木离去,宋子渊又突然唤住他们道:“你们快些带着她回来,一会儿谢未易该醒过来了。”
林大公子道了句“属下遵命”便转身带着人离去。
宋子渊直直地盯着几个人消失的方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晚晚,这是你最后一次帮我了,谢谢你。”他心道。
谢未易醒转时已是晌午时分,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自己很疲惫,他心中微感疑惑,明明睡了这么久,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这么累呢。
“子渊,几时了?”谢未易瞥了眼坐在桌旁的宋子渊,问道。
宋子渊淡淡回道:“已经是过午时了。”
“这么晚了。”谢未易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然后起身走向宋子渊那边。
“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自己很疲惫。”谢未易活动活动胳膊,坐在了宋子渊旁边的椅子上,刚想伸手给自己斟茶,突然注意到桌子上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小罐子。
谢未易眼中飞快地闪过一道惊讶,连忙问道:“子渊,这是……”
这一刻他的心是痛的,非常非常痛。
“这是晚晚。”宋子渊说道。
“晚晚?”谢未易抬目惊问,“你真的把她给……”
“是的,我已经把她给火化了。”宋子渊语气平淡,说话时始终没有抬头看谢未易,后者根本没有办法看到他的表情。
“你为什么不等我?”谢未易言罢也不待宋子渊回答,继续气急败坏地问道,“子渊,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擅作主张了?”
宋子渊面色阴沉,抬眸问谢未易道,“等你?我怎么等你,我守了晚晚一夜,而你却睡到日上三竿,谢未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