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容听了,心里微微一动,向前道:“我来帮你描眉可以么?”
慕容千婼微觉诧异,也不愿因此等小事违拗他,遂微微点了点。
于是,两个人便回房去了,徒留一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慕容千婼走到妆台前做好,殷容一手托起她的下颌,一手轻轻为她描着眉毛,神情极是专注,举止也颇为温柔。
刹那间,慕容千婼只觉他们两个人姿态尴尬,不由脸色转红。
殷容看见,笑道:“公主放心,殷容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让我爹娘看到咱们两个夫妻和睦相敬如宾,好让他们放心罢了,毕竟他们两个也是上了年纪的,我不想他们……”想了想觉得以慕容千婼的性情应该不会怪他,才又说道,“我不想他们最后变得同定国公他们一样。”
被囚禁的那几日,他便听说了定国公一家的事情。
慕容千婼闻言,脸上的红晕当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便是一脸的淡漠,只见她蹙眉静坐,一副心思满怀的模样。
“对……对不起公主,殷容……失言了。”
殷容自悔多语,慕容千婼却并没有怪他,只道:“你说的对,不能让他们平白陷入危险当中,我已经连累你了,不能再连累他们了。”
“公主,你知道的,我其实……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殷容忙道。
说话间,落眉来报:“公主、驸马,节度使大人和夫人到了。”
少时,便有伺候的小厮引着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进入慕容千婼他们所在的房间,中年男人嘴角抿得铁紧,待见到殷容,才微微一笑道:“容儿,原来你真的在这里。”
中年女人却笑他道:“他不在这里却又在哪里,你没有听人说么,咱们家容儿迎娶了当今圣上的九公主。”
殷容连忙拱手向父母亲行礼:“父亲,母亲。”行完礼后,便向节度使同夫人介绍道,“爹娘,这位便是九公主殿下。”
慕容千婼早已经整理好了脸色,露出一副小儿女的娇憨神态,笑着行礼道:“婼儿见过节度使大人、夫人。”
做戏就要做全套,省的有人告状。
几个人寒暄片刻,殷夫人便将慕容千婼拉至旁边,嘘寒问暖起来了,毕竟她也不知道玉京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细心的节度使却瞥见了殷容眉宇间隐藏的忧愁,沉默有时,问道:“容儿,玉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为什么皇上突然册立慕容子渊此人为皇太子殿下了呢,他不是已故信王爷的世子么?”
殷容因为碍于不速之客在场,并没有回答父亲的话,而是向他递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节度使立刻明白了殷容的意思,再不多问什么,只是与他道了几句家常,便坐在那里喝起茶来。
慕容千婼瞥了眼拘谨的殷家父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她呵斥面具人道:“你——给本公主出去。”
那人一动不动,像是没有根本没有听到慕容千婼的话。
“你——”慕容千婼对于面具人的这种反应很是生气。
“算了公主。”殷夫人劝解慕容千婼道,转而抬眸看了看面具人,只觉得他周身环绕着一股凛冽的寒气,说道,“你这个人怎么不听公主的吩咐,如今我们一家四口有话要说,你为什么非得在这里杵着?”
面具人依旧纹丝不动。
殷容思量片刻,终是正色道:“你大可放心,我父母亲都是被你们的人给带进来的,想必你们之后也会将他们同其他节度使监禁起来的,如此你又何必害怕我们会说些什么呢?”
殷夫人二人听了,当知玉京城确实发生了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面具人拱手回道:“驸马容禀,属下是奉命过来保护公主殿下的,是以,属下便是也不会离开公主半步。”
“是保护还是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