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慕容子渊自顾自地笑着,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笑什么。
殷容父母面面相觑,慕容适恨恨地望着慕容子渊,殷容帮慕容千婼包扎手上的伤口。
半晌,慕容子渊终于停住了笑容,他侧眸冷冷地望着面具人,说道:“怎么样?你心里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吧?你才进天牢她便忍不住想要同你和离,如今竟然又为了她的新驸马如此,你心里是不是特别特别的恨,谢——未——易?”
当慕容子渊一字一顿地呼唤“谢未易”三个字时,殿上的气氛似乎一下子凝固了,殿内所有人相互转顾间不禁流露出诧异神色。
从慕容适到落眉,没有一个人的脸色不是困惑的怀疑的,只有一个人。
秦川——
他仿佛并没有听到慕容子渊说的话,仍旧坐在那里喝着自己的酒。
“你……”慕容千婼望着慕容子渊,目光渐渐冷却了下来,眸光在慕容子渊的脸上略滞了滞,但终于掠了过去,转向面具人,问道,“你说他……他是谢未易?”
这一刻,慕容千婼仿佛心跳瞬间停止,他明明是绕梁,叛徒绕梁,怎么可能是谢未易呢?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面具人终于一面揭开脸上的面具,一面说着:“凡为夫妇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之夫妇。若结缘不合,比是冤家,故来相对,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还本道。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稍稍一顿,冷哼一声,接着说道,“那日和离书上说的清清楚楚,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恨她?她配么?”
又是“咣”的一声,面具落地。然后,殿内的时光仿佛凝固了,几乎所有人都保持着静止的姿势,一个个只是圆睁两目注视着眼前说话之人,脸上全都带着惊骇表情,霎眼如见厉鬼。
殷容的表情亦从起初的惊讶,然后的迷茫,慢慢转化为最终的黯然神伤。
这也证实了殷容心底的猜测,面具人果然不是绕梁,而是谢未易。
驸马谢未易——
一直沉默的谢琮凝望着这张满是疤的脸庞,双目大睁,很是诧异,他问:“你……你真的是阿易?”
通过这张脸,他真的没有办法认出来,这便是他那个不可一世的弟弟谢未易。
“他是。”慕容千婼双目含泪盯牢已经看不出样貌的谢未易,哽咽着轻声道,她说话的声音里已带了哭音,“他就是谢未易。”慕容千婼怔怔地听说完,顷刻间已泪如雨下。
谢未易当真还活着,而且他一直都陪在她身边保护着她,从未离开过。
“公主。”殷容温声唤道。
谢未易,面具之下果然是谢未易,他没有猜错,谢未易没有死,公主心里肯定会很开心。
可是,这也证明他再也没有机会陪在她身边了。
见谢未易没有死,慕容适神态尚算镇定,但面色也不禁微微一变。
谢未易无神的眸子似乎在看慕容千婼,但眼神空茫,视若无睹,说道:“我不是。谢未易已经死了,死在了刑部大牢,那场熊熊烈火中。”
“皇妹,你知道为什么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谢未易呢?”慕容子渊说着,垂目打量慕容千婼,唇边勾起了一丝嘲讽笑意,“你想想这段时间,你是如何与你的新驸马殷容世子琴瑟和鸣相敬如宾的,又是如何对待他的。”
“可是我……我不知道他是谢未易,我之所以那样对他是因为我以为是他亲手将谢未易给活活烧死的。”慕容千婼呜咽着,蹙眉看了看一言不发的谢未易,生怕他心里会恨自己,毕竟慕容子渊说的对,最近这段时间她对他……
殷容的脸色越发沉了下去,却又不好反驳慕容子渊,只得恨恨地说道:“慕容子渊,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
只见慕容子渊面上仍是淡淡地,并无羞恼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