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慕容千婼如此,落眉眸中也泛起泪花来,她轻轻拍了拍慕容千婼的肩膀,想要拉起慕容千婼,却被落羽的眼神制止住了。
她们都了解慕容千婼,此时此刻,谁不都劝不了她,包括她自己。
回宫的路上,慕容千婼突然变得很安静,她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再流一滴泪,回到非常殿便径直去房中睡下,看上去仿佛只是累了,需要稍加休息而已,并没有任何异样。
得知此事后,慕容适便匆匆赶来非常殿。
慕容千婼静静躺在床上,无论落羽落眉晋公公三人如何劝解抚慰,她仍然是一言不发,听见慕容适来了也没有起身,而是转侧朝内,闭着眼睛做熟睡状。
虽然慕容千婼看上去神态还算镇定,不哭不闹的,但慕容适的面色还是不禁微微一变,压低声音问落羽道:“婼儿睡着了?”
落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用摇头回答了慕容适的问题。
“这……”慕容适抬手指了指假装睡着的慕容千婼,然后又沉吟着将手重新放下,叹道,“婼儿,那个谢未易他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如此为他……”
慕容适猛然顿住,他不知道接下来到底应该说什么,痴迷、执着,还是放不下。
“婼儿啊,朕同昭妃已经与你说过好多次了,谢未易他……他性情优柔寡断,做事又毫无……”说起谢未易,慕容适又忍不住摇了摇头,继续道,“他哪里有殷容好啊。”
虽然慕容适不否认他们慕容家此次逢凶化吉的确是仰仗谢未易忍辱负重,但是谢未易算得上功臣,却绝非他女儿的两人。
打从慕容千婼下嫁到他们谢家,流了多少泪,受了多少委屈,婼儿自己可以忘记,但她这个做父皇却绝对不可能忘得了的。
“他啊,恐怕连殷容的一半都赶不上。”
慕容适继续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此刻背对着他的慕容千婼早已经哭的不成样子了。
“父皇,您出去吧,婼儿困了,想休息了。”慕容千婼抽泣着说道。
慕容适自是又叹了口气,瞅了瞅床上肩头微微颤抖的慕容千婼,沉吟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出了非常殿,慕容适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去了昭妃娘娘的倚霞殿。
“这个谢未易,真是岂有此理。”
还没有看到慕容适进门,昭妃便听到他大发雷霆的声音。
昭妃连忙起身,笑意盈盈地迎上前去,对着慕容适欠身行礼道:“臣妾参加皇上。”
“平身吧。”慕容适微微抬手示意昭妃起身,面上仍旧板着脸。
昭妃心知他肯定又是在为了慕容千婼的事情忧心,开口问道:“皇上这是又怎么了?方才臣妾派人去勤政殿去给您送参汤,他们说您去非常殿看公主了,怎么……”小心窥探着慕容适的表情,昭妃试探性地问他,“是不是公主又……”
抬眸瞅了瞅昭妃欲言又止的神色,慕容适坐下,叹道:“那个谢未易朕……”慕容适恼怒地攥着拳头,愤恨道,“朕……朕真不知道应该拿他怎么办?”稍稍一顿,慕容适接着说道,“你说朕要罚他吧,他毕竟是个功臣,如果此次不是他死而复生的话,朕和你们此时还在慕容子渊那个逆贼手里呢。这要是不罚他,他如此对待朕的婼儿,你让朕如何能够咽的下这口恶气呢。”
说完,慕容适抬手接过昭妃递过来的参茶,一饮而尽,然后接着说道:“爱妃,你说朕到底应该怎么办?朕如今又能怎么办啊?”
昭妃不紧不慢地接过慕容适手中的茶盏,说道:“皇上你做什么如此生气,他们小两口不是经常床头打架床尾和的么?皇上,您又何必如此动怒呢。”
慕容适皱眉想了片刻,又道:“照你这个意思,你觉得朕应该让婼儿和谢未易重新成婚才对?”
昭妃眼瞧着慕容适面上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