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墨漓和木云曦长时间的静默中,一旁的胥凩感觉到莫名的紧张。他很想到屋外去,但昏睡中的鬼容随时都可能醒过来,他只能待在屋内。
这感觉让胥凩十分煎熬,他有些坐立不安。这个时候,胥凩想到了沉璟,他此刻竟然非常希望那个废话一箩筐的沉璟能在这个房间里。至少,如果沉璟在,气氛就不会如此凝重和奇怪。
正在胥凩局促不安的时候,一直躺在床上的鬼容发出了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声,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花墨漓和木云曦同时站了起来,围到床边。鬼容挣扎着想坐起来,花墨漓伸手把鬼容扶着靠坐在了床头。
鬼容着急地说道:“世子,那观音庙是大将军关粼修建的。就在木府被屠后的第三年。
世人皆以为,那庙里供奉的是观世音菩萨,但是…事实上却是关粼的娘亲。
凡是知晓这件事情的人,都被关粼一一清除了。
那天我去探查这件事情的时候,碰到一个老者。那个人虽然疯疯癫癫的,满口胡说八道,他却引我去了一个地方。
那里是肮脏市井之处,都是一群下九流聚集的地方。那老者引着我到了一处破败不堪的小院里,里面居然藏着一个年老男子。
那人畏畏缩缩,躲在一个空水缸里不敢出来,还一直念叨着:‘活不成啦!活不成啦…’
我把他拉出来,问他知不知道观音庙的事情。谁知他就像是被恶鬼附体一样,拼命往水缸里钻。
后来,我才在这个惊恐万状的人口中,断断续续地了解到:关粼的娘亲是一个…一个…”
鬼容说到这里,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他看了一眼木云曦,又看了一眼花墨漓,措辞了一番,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关粼的娘亲是一个…一个勾栏之人,出身于…出身于娼家。”
屋内所有人都震惊了!关粼,当朝大将军,年少成名,显赫一时,天之骄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的娘亲,竟然是一个让人无法启齿的娼妓?这…让人情何以堪?
鬼容接着说道:“当年,关粼的娘亲怀了孕,本来勾栏之人是不能生孩子的,但他的娘亲却执意把他生了下来。可是,没有人知道他的父亲是谁。
他的娘亲生完他之后,继续在勾栏院里被迫营生。小小的关粼也是在勾栏院里长大的。
后来,关粼六岁那年。他的娘亲实在不忍心看着儿子继续待在那个肮脏的地方,就苦苦哀求老鸨,被迫答应了许多无法启齿的条件,才换来足够的钱财,把小小的关粼送到外面拜师学艺。
关粼自小习武,后来参了军,历尽艰辛,一步一步地爬到了军队的上层,十八岁那年,跟随当今圣上夺皇位,一战成名,颇得当今圣上赏识,成了当今圣上的左膀右臂。
可是,就在当今圣上采用一系列铁腕手段顺利登基后,当今圣上欲封关粼做大将军,关粼正准备接受敕封的那一刻,却遭到了几个文臣的极力阻止。
其中,反对最激烈的就是…就是…时任谏大夫的木府老爷…木凛霁!”
鬼容说到这里,顿了顿,看了一眼木云曦。木云曦蹙着眉,脸色苍白,但还是冲鬼容轻轻地点了点头,让他继续说下去。
鬼容就接着说道:“当时,就在朝堂之上,木凛霁当场上谏道:‘朗朗乾坤,岂容娼妓之子霍乱朝纲!’
此言一出,引发了轩然大波。那些知情的官员立即附议,纷纷和谏大夫木凛霁站在了一起,斥道:‘娼妓之子,难登大雅之堂!岂能居高位?’
那些不知情的官员,一个个瞠目结舌,也都震惊地复述道:‘娼妓之子?’
于是,整个大殿之上,一声声‘娼妓之子’如雷贯耳,不绝如缕,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把正在一脸神采奕奕、准备接受敕封的关粼打了个措手不及。
关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