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如累卵、旦夕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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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小小白帝城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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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佥直了直身子,气沉丹田,直直的盯着程幾的方向,沉声喝问道:“今我凉州雄兵,有如神兵天降,兵临城下。军令既出,白帝城一鼓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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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将军以区区两千兵卒,妄图阻我凉州雄兵,有如螳臂当车、蚍蜉撼树,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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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徒增死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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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帝城破,刀剑无眼,百姓死伤,在所难免;将士阵亡,亦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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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灵涂炭,正在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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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帝城破,程将军自可一死了之,全自己一人之名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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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将军……置城中百姓、帐下将士……于何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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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城中百姓于不顾,是为不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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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帐下将士于不顾,是为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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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季然……你可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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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佥的话中,还真没什么夸张的,黄、徐的左路大军六万人;自家主公的中路大军八万人;张辽的右路大军六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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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辽返回汉中的时候,从镇守凉州的王平处,抽调了两万精锐。除去防守汉中各险要关口的一万人,随军出征的便有六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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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听傅佥振聋发聩般的喝叱声,程幾的心中,只余下震惊和突生而出的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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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羞愧的感觉,愈来愈是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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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凉州军已经出兵了,而且,还是二十万人,还是三路并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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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情报,他程幾根本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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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益州眼下的实况,别说是挡得住凉州军了,就算是想保命,也只是奢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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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佥所言,字字肺腑、句句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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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之间,汗如雨下的程幾,紧握着双拳,紧抿着嘴巴,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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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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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范、刘诞二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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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其父令于不顾,其父尸骨未寒,便妄起兵戈于蜀中,致使兄弟相残、祸起萧墙,百姓徒遭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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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二贼……实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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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禽兽……何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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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了程幾的犹豫,傅佥气势如前,乘势出言,朗声喝叱道:“程将军追随这般贼子,为这般贼子尽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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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为虎作伥、助纣为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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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将军……你扪心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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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谓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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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谓孝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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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佥所言犹如当头棒喝,让本是羞愧难当、震惊万分的程幾,陡然之间……幡然醒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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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傅勇烈说的很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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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佥所言之中,没有一句是狡辩诡诈之言,全都是出自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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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佥既是为他程幾着想,更是为蜀中的百姓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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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凉州军的神兵天降,不管是刘氏三兄弟,亦或是南中的雍闿之辈,都会持续不绝、经年累月的混斗下去。